“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不介意保安或者時銘隨時衝上來的話,你還可以叫得更大聲一點。”
莊英詰將摻了藥的酒瓶放回原處,無論莊若鈞是高興還是質問的語氣,他的反應都很平淡。
拿過紙巾擦手的同時,隨意問他,“你走不走?拍賣會應該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不打算留下跟他們一起吃飯的話,趁早。”
“哦,走的走的……”
大概是心裏的一塊巨石終於落了地,莊若鈞的心情很是不錯,連同他們過去的恩怨都可以暫時擱置,跟著莊英詰一起離開了酒店的套房。
路上,他又忍不住地朝莊英詰打聽起來,“喂,現在都已經被我猜出時銘的心思了,你應該可以告訴我了吧?時銘假意跟蘇鹿不合,又跟黎安嵐在一起,究竟是打的什麼算盤?”
“我好像沒說過,你的猜測就等同於是時銘的想法。”莊英詰悠悠道。
莊若鈞倒也不甚在意他的混淆視聽。
畢竟,莊英詰不會無聊到去給一個毫不相幹的人下致幻藥,而那種藥物又恰巧下在晚餐裏,很有可能是陸時銘不想真的跟黎安嵐發生關係,才會采用的一種障眼法。
他總不至於蠢到連這個層麵都聯想不到。
“你不想說那就算了。”
莊若鈞雖然好奇,但也深知從莊英詰的嘴裏是撬不出任何東西來的,正因為如此,陸時銘才會選擇他來做這件事情。
他很快放棄了探聽的念頭,隻埋怨道,“不過你們也真是的,這種事情瞞我倒還在其次,瞞著蘇鹿那可就有點過分了吧?眼下她還懷著身孕,每天這樣鬱鬱寡歡的,別說她自己受不了,對肚子裏的孩子也會影響的,時銘都不覺得心疼嗎?”
“心不心疼的,時銘當然有他自己的判斷。”
莊英詰說完這句,忽而蹙眉看了莊若鈞一眼,“你好像很喜歡多管別人的閑事?”
“哪是我樂意管別人家的閑事?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以來,蘇鹿是一副什麼樣子,沈音就是一副什麼樣子,甚至表現得比蘇鹿還要傷心難過,怕她的幹兒子就這麼沒了爸爸,我要是再不替蘇鹿跟時銘想想辦法啊,估計……”
莊若鈞說到這裏,意識過來自己居然用閑話家常的口吻跟莊英詰說了那麼多,臉上的笑容似有一僵。
片刻,他才掩飾尷尬似的清了清嗓子,改口道,“反正大家都是朋友嘛,互相幫忙也是應該的。”
“那你不如找個時間回去看看你爸吧。”莊英詰忽然建議道。
“你什麼意思?”
一聽到跟他們之間的過去有著關聯的話題,莊若鈞的臉色就沉了下來,“莊英詰,你現在才知道他是‘我爸’,而不是‘你爸’嗎?當初一早幹什麼去了!我早告訴過你,一旦離開那個家了,我就無論如何都不會回去的,你又假惺惺地在這裏扮什麼好人!”
“他病了,已經住院好一段時間了,一直沒敢讓我告訴你,就是怕你會有這個反應。”莊英詰無視他的歇斯底裏,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