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
蘇鹿並不喜歡那種複雜又拗口的名字,不過“珠珠”這個,還是挺簡單也挺容易記的。
她反複在喉頭咀嚼了兩遍,問道,“是‘珍珠’的那個‘珠’字嗎?”
這小家夥的皮膚白皙又粉嫩,取個寓意“珍珠”的名字,倒是很符合她此時的形象。
當然,如果徐離曜回答是“小豬”的“豬”,她也隨時做好了從病床上跳起來,把他暴打一頓的準備。
“你要這麼理解,那也可以。”與剛才起名時的那種果斷不同,徐離曜似乎是想了一會兒,才說,“還有個意思——掌上明珠,不是嗎?”
是蘇鹿的掌上明珠,也是某個人的掌上明珠。
把這兩個“珠”字簡單地疊加起來,就是一個簡單而寓意深刻的名字了。
蘇鹿完全沒讀懂他的內心活動,又將“珠珠”這個名字念了幾遍,覺得還是挺朗朗上口的,便從男人懷裏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抱著她輕語道,“珠珠,以後你就有名字啦,我的小珠珠。”
窗外正好有陽光斜射進來,幾縷落在蘇鹿的臉上,徐離曜低眸看著她的側影,隻覺得溫婉柔美到了極致。
——
三年後。
古典而充滿文藝氣息的威尼斯街頭。
一個穿著幼稚園製服,背著卡通書包的小女孩兒走在前麵,兩個小短腿肉嘟嘟的,步子卻輕快而悠閑著。
她身後跟著一個穿同樣製服的小男孩兒,金發碧眼的,可愛極了,隻是一張小臉上的表情有些愁苦。
一邊追著小女孩的步伐,一邊用蹩腳的中文朝她喊道,“珠珠,珠珠……你走慢一點,等等我呀!”
小女孩卻不搭理,隻等小男孩一路小跑地追上了她,她才慢悠悠地轉過小臉,“安德魯,是你呀!找我有什麼事嗎?”
被叫做“安德魯”的小男生見她開口,一直耷拉著的嘴角終於有了絲毫笑意,朝她走近了些,“今天的天黑得有點早,我怕你一個人回家會害怕,特地來陪你一起的!”
他說得一臉豪氣雲天,珠珠卻聳了聳肩,“可是我不怕黑哎……”
“額,那就是……你看天上突然飄過來好多好多的烏雲!”小男孩搜腸刮肚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第二個借口,“我怕等下下雨會把你淋濕,所以得送你回家!”
“可是我也自己帶了傘。”珠珠指了指小書包側袋露出的雨傘柄,突然又想到什麼,皺起了一雙小眉頭,“安德魯,你該不會是不知道怎麼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才會一直跟著我的吧?”
“不不不……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呢!”見自己都要被珠珠誤會成是那種不懂做作業的笨孩子,安德魯連忙擺著小手否認道,“是……是……是我爸爸告訴我,喜歡女孩子就要主動送別人回家。”
像意大利之類的歐洲國家,思想相對都比較開放,父母對於孩子的教育也開明一些,不似東方家庭那般謹慎嚴苛。
不過安德魯終究是個才上幼稚園的小男孩,說完這句已經低頭紅了小臉,不敢再去看珠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