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現在像是沒病裝病的嗎?”
“像啊,所以不是提醒你一句嗎?”秦挽依這幾日憋了太久,難得有人撞上槍口,讓她數落,不亦樂乎。
“你!沒事別吵我!”韓木交還了碗。
“放心,等你好了,保管不吵你。”秦挽依承諾道。
簡直對牛彈琴,正當韓木想要重新躺下的時候,忽然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木門之外。
“喂,看什麼呢?”秦挽依揮了揮手,卻見韓木的眼神,仿佛定格了一般,絲毫不受影響。
她順著韓木的視線望去,但見木門之外,一個中年男子負手而立,臉色沉靜,一雙滄桑的眼睛,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那麼回望著韓木。
秦挽依沒有發覺異常,把藥碗暫時擱在巨石之上,然而噠噠地跑了過去,很是驚喜。
“韓太醫”
韓承續收回視線:“秦大小姐。”
“韓太醫,你怎麼來了,難道是皇上派你來的,是不是跟欽差大臣一起,怎麼隻有你一個人?”
看到韓承續,秦挽依覺得無比親切,仿佛綻放著光芒一樣,那是跟珍貴藥材緊緊聯係的一個人啊,雖然因為種種緣故,她還沒有親手拿到韓承續承諾的藥材。
“這次來,是為了沽州瘟疫,欽差大臣還在王府呢。”韓承續還是親切地回道,看到方才那一幕,對於秦挽依,他沒有任何偏見,至少她在盡心盡力照顧自己的兒子,隻是,為何秦挽依沒有任何得病的症狀,“秦大小姐,我聽七王爺說先是你得了瘟疫,怎麼似乎好像……”
秦挽依覷了眼站在韓承續身後的兩個士兵,沒有任何好感,朝著韓承續招了招手。
韓承續了然,往前走進一步。
“韓太醫,不可。”兩個站在後邊的士兵提醒了一句。
韓承續擺了擺手,示意無礙。
秦挽依這才輕聲道:“我好著呢。”
“可七王爺好像不是這麼認為的?”韓承續滿臉疑惑,不知道其中究竟有什麼糾葛。
“這本來就是為了某人才隱瞞某人,真讓某人知道了,還怎麼得了。”秦挽依瞥了眼韓木,對韓承續,她沒有隱瞞,反正覺得他並非奸險小人,“看到那個人沒,英雄救美,不慎得了瘟疫,因為欽差大臣沒到,懸崖上邊條件惡劣,隻能將他藏在王府了,但七王爺多英明神武啊,所以隻能有個人轉移視線了。”
“你這麼做是為了韓木?”韓承續聽到的與事實截然相反,心裏的天平傾斜了。
“還能為了誰,雖然這個韓木頭實在不討喜,但是還算仗義,反正同門師兄妹,我不幫他還有誰幫他,誒,不對啊,你怎麼認識韓木頭的?”秦挽依方才覺得兩人兩兩相望的時候有那麼一個瞬間覺得有點異常,但沒有在意,誰知道堂堂一個太醫院院首和藥王穀醫聖徒弟能有什麼多大關係,也不對,韓承續似乎對孫遙很有意見。
韓承續,韓木,都姓韓,難道有什麼關係。
估摸著兩人的年紀,莫非……
“他怎麼樣了?”韓承續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好多了。”這回秦挽依總算知道韓承續在說誰了,可喜可賀的同時,不得不又說出懸崖上邊的瓶頸,“已經有了藥方,老頭子師父正在煉藥,不過我們正愁著沒有藥材呢。”
“已經有藥方了?”韓承續驚問。
“當然了,沒把握,老頭子師父敢放我上懸崖嗎?”秦挽依眨了眨眼睛,帶著俏皮之色。
韓承續的臉色有些異常:“缺什麼藥材?”
“玳瑁。”
“玳瑁?”韓承續微微一想,皺了皺眉,“這次從宮中帶來的藥材並無玳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