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秦挽依的聲音低低的,與方才張牙舞爪的樣子,截然不同。

鍾彥凡最是清楚鍾九和秦挽依兩人之間的關係,這兩人,比韓木和秋韻水麵臨的還要困難,所以,他隻想維護兩人,不想還有什麼波折在兩人之間撞擊,而兩人之間自己的矛盾,隻能由他們自己去解決。

“多虧你妙手回春,阿九的雙腿已經能站立起來了,至於為何在這裏,自然是阿軒飛鴿傳書帶來的消息了,知道你……們有危險,這才趕來的。”

“能站起來了就好。”秦挽依避重就輕。

“挽依,阿九有些事情,也是逼不得已,起初是為了保命,後來隻是一種責任,如今……”

“大師姐夫,你不用跟我解釋,我與他隻是師兄師妹的關係。”秦挽依打斷道。

“是嗎?”鍾彥凡的眼底,帶著一種惋惜和歎息,嘴角微微揚起一個苦笑,“我還以為你們關係不淺,所以韓木才會說出方才那番話呢。”

秦挽依的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韓木哪根筋不對,居然敢當中詆毀鍾九和她,真是活膩了。

“大師姐夫,你也知道,他得了瘟疫,腦袋短路了,所以才會出現幻覺。”秦挽依盡可能抹黑韓木。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藥王穀會有雙重喜事呢!”

鍾彥凡的話,不止一般的犀利,仿佛早就斷定韓木和秋韻水能成好事一樣。

“大師姐夫想必誤會了,往後九九的事情,你不要透露太多,知道的越多,往往死的越早。”

而且,既然鍾彥凡是六皇叔,那麼,鍾九又會是什麼人呢?

“也罷,往後,他總會跟你說的,隻是任何事情,不能隻看表麵,要往深處想。”鍾彥凡不放心,又提醒了一句。

秦挽依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如今師父總算了了一件心事,也不用日日背負著阿九了,別看大家都神色如常,其實我們從心底裏高興。”鍾彥凡道,“看著他雖然脾氣依舊,隻是仍然抵擋不住歲月侵蝕,這次我和阿雯回來,不僅僅明知是圈套還要往下跳,而是這些年總想幫忙把師父的另外一件事也給辦妥,讓他在餘下的生命裏,不用背負太多。隻是我們個個無能為力,而且,總是讓他收拾殘局。”

鍾彥凡苦笑一聲。

“什麼事情?這麼難辦?連你堂堂六皇叔都辦不到?”秦挽依問道。

“這事他們幾個應該跟你提過的吧?”鍾彥凡反問。

秦挽依歪頭一想,盤膝而坐,想了半天,沒有頭緒。

鍾彥凡搖了搖頭:“是藥王穀的繼承人。”

“這事?我好像聽他們說起過,這要怪也隻能怪老頭子師父自己嗎,徒弟不多收幾個,現在想要拿出幾個獨當一麵的人,都是捉襟見肘。”秦挽依不加掩飾將責任都推到孫遙自己身上,“師父就該有師父的樣子,收了徒弟不教,那跟生了孩子不養有什麼區別?”

“這事不能全怪師父,師父當初有收過徒弟,隻是很難與他們幾個相處,這主要的原因,還在阿九身上。”鍾彥凡仿佛想到什麼,道,“我知道你對阿九的事情不怎麼關心,也不打算深究,這兒我也不解釋原因了。”

為什麼?

這件事,她明明很想知道的,早知道就不說的那麼直白了。

是不是鍾九惡趣味,所以趕走了不少人。

可為什麼秋韻水和韓木能留下?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秦挽依想不通,鍾彥凡又不會告訴她,如果她想知道,那麼就代表在乎鍾九。

思緒一片淩亂之時,隻聽鍾彥凡早已將這事給跨過去了。

“方才,你也該知道韓木的身份了吧?”

秦挽依耷拉著腦袋,點了點頭,這根木頭,竟然是韓太醫的兒子,難怪當初聽他們說他要回去雲雲的,還以為能回哪裏呢。

按照藥王穀的規定,隻要有一人繼承藥王穀門主的位置,那麼其他同門必須離開藥王穀,韓木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這個門主的位置,想必可能是這個原因,他才能留在藥王穀。

如此看來,難道鍾九和鍾樂軒他們,一早就知道韓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