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韻水呢?
看秋韻水的意思,自從脫離秋家之後,一直以藥王穀為家,儼然把孫遙當成自己的親人,這種感情,沒有任何雜質,無關任何利益,所以她也能留在藥王穀,如果藥王穀門主不是她的話,那麼她將沒有歸處。
“藥王穀中,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韻水,隻是,以韻水目前的資質,根本無法勝任,她的性子,又太過柔弱,很難駕馭整個藥王穀。”鍾彥凡說的直接,然而藥王穀眾人都明白,若是韓木能留下,秋韻水根本沒有可能。
既然韓木和秋韻水都有留下的緣由,那麼,她為何能被留下?
她隻是上藥王穀尋醫而已,當初,鍾樂軒他們,還事事針對她,逼著她離開,可如今,她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融入。
猛然之間,她有種預感,預感鍾彥凡所謂的期待,與她有關。
“而在這些日子裏,我漸漸明白一件事。”
秦挽依不想問下去,但管不住自己的嘴:“明白什麼?”
“師父任由你行醫救人,對你毫無管束,今次又是你解決沽州危機,或許你會是……”
“大師姐夫,你有看到三師兄嗎?”正當秦挽依的一顆心提到嗓子眼的時候,秋韻水詢問了過來,“從方才就沒有看到,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被這麼一打岔,鍾彥凡也沒了說下去的意思。
“見過,這事說來也是虛驚一場。”鍾彥凡見秋韻水在,也沒有再談論方才的事情,“阿軒與你分頭行事,他去宋王府暗中滋事,攪亂我那個侄兒的視線,卻被發現,差點被抓。”
“啊?那後來呢?”秋韻水一片擔心之色,秦挽依卻是不動聲色,既然鍾彥凡安心地站在這裏,說明應該已經化險為夷了。
“阿雯去幫忙了,你也知道你們這個大師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哪哪都遭殃。”鍾彥凡帶著笑意,“想必做得過了,我這個侄兒才料定這兒可能出事,急急忙忙趕來。”
“原來如此,那他們現在在哪兒?”秋韻水追問。
“我也不清楚,總歸還在沽州,他們母子兩個,也該好好相處一下,所以我才過來這兒幫忙。”
鍾彥凡對孫雯和鍾樂軒還不是一般的放心啊。
鍾濟潮離開懸崖之後,並非直接下山回宋王府,而是徑自進了其中一個帳篷,廣衝亦步亦趨跟著,進去前,還對一旁的士兵交代了一句。
這個帳篷進的人比較少,住的也比較少,平常隻有鐵虎一個人進進出出,顯得也很寬敞,專門配置了床鋪和桌椅。
卞進等人特意在通道裏邊放緩了腳步,估摸著鍾濟潮離得有些遠了,這才放心前行,不過仍然緩步慢行,不急著趕路。
要知道,雖然鍾濟潮表麵上風平浪靜,但心中指不定已經掀起驚濤駭浪,自己的言行雖然都是按照鍾濟潮的意思走,但結局卻是徹底翻轉,這讓他如何麵對鍾濟潮?
卞進等人不緊不慢走著,也沒有欣賞夜色的心情,而是大氣不敢出,生怕任何輕舉妄動,都會招來殺身之禍。
這些皇孫貴胄,向來一句話定人生死,更何況山高皇帝遠,他們自然更加肆無忌憚。
然而,丁縣令卻是截然相反,他腳步匆匆,帶著兩個捕快,很快追上了卞進。
兩批人轉眼間已經在通道中聚集。
火把照亮著彼此的臉色,顯然都差到極點,簡直毫無人色。
“卞大夫,可有看到王爺?”
丁縣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在涼夜裏邊,直冒冷汗。
如今壞了鍾濟潮的大事,丁縣令現在是連小人物都不敢得罪,生怕被人落井下石。
“興許是下山了吧,我們幾個沒有看到。”卞進也是客客氣氣,沒有言語中的衝擊。
兩人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一抹苦笑。
既然在通道中遇上,也快要走出出口,兩撥人並排而行,隻是沒有多少交談。
然而,等幾人想要下山的時候,卻被當值的士兵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