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陳美人遭受接二連三的打擊後,整個人就變得疑神疑鬼,皇上過來看望她的時候,她一點兒也認不出來,甚至還撕扯皇上的龍袍,後來似乎被打入冷宮,聽聞已經死了。”春兒道。

“她原本已經瘋瘋癲癲,到了冷宮,無人照顧她,也就這麼去了。”冬兒接口解釋了一句。

這兩名宮女,年紀比織絡小了不少,卻也是織絡一手培訓的,什麼都好,就是話多,嗦,也沒有避諱,肯定是把這兒當頤寧宮,真是什麼話也敢說,好在她不是尋常的妃子王妃,不然,早把她們問罪了。

她正懷著孕,說這些不吉利的事情,真是不知分寸。

不過,皇宮的陰謀,不勝枚舉,尤其是後宮,什麼手段都一一用上,數見不鮮,孫雯也沒有覺得什麼奇怪,隻是可惜了陳美人,就這麼香消玉殞了。

“走吧,不養了。”說多了,都是些無辜之人,可既然到了皇宮,就該熟悉權謀之道,否則,隻有被別人算計。

忽然之間,孫雯想起了鍾九和秦挽依,不知道兩人是否會走向那一步,她不是信不過鍾九,隻是不希望秦挽依走入這個充斥著陰魂的地方,想必秦挽依也是不樂意的吧。

正當春兒和冬兒提著燈籠在前方引路,孫雯思索著鍾九和秦挽依的事情,三人一同往宮外走去之時,黑夜裏,迎麵走來一人,身姿倩豔。

孫雯認得此人,正是貴妃的貼身宮女夏荷。

“奴婢給和親王妃請安。”夏荷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又與春兒和冬兒寒暄了一句,在品級上,春兒和冬兒還低了一級。

直麵向她走來,目無斜視,又給她行禮,想必是找她有事。

這個時候找她,孫雯下意識覺得肯定不會是好事。

“夏荷,這大晚上的要去哪裏,想必是奉了貴妃的吩咐去辦事吧,我也就不打擾你了,正好我要準備出宮。”說著,孫雯下意識想走。

“和親王妃稍等,奴婢正是尋你而來。”夏荷阻撓了一句,果然是找她有事。

“何事?”

夏荷從袖中取出一方手絹,雙手呈遞:“和親王妃,這是奴婢在福祥宮找到的,不知是不是和親王妃的手絹?”

手絹這東西,吸鼻涕太薄了,擦手又太小了,髒了還要洗,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像她這種大手大腳的人,會有嗎?

會有,才怪。

“這肯定不是我的。”孫雯直接否決,一條手絹,至於興師動眾歸還原主嗎,找不到就丟了,皇宮還差這麼一條嗎?

“和親王妃,不如你看一眼,興許忘了也未可知。”夏荷沒有收回手,而是僵持著想要讓孫雯強硬地收下。

“不用看也知道絕對不是我的。”孫雯壓根不知道貴妃有什麼打算,對於明確地知道不是自己的東西,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地看一眼,證實什麼呢,而且,一塊破手絹,就算是她的,收回來還不是丟掉,何必白費功夫呢。

夏荷一聽,頓時有了幾分急色。

“和親王妃,可能是你的手絹多了,記不得了,你就看一眼,奴婢也好回去跟貴妃交代,即便不知道,看一眼,可能也有印象知道是誰的。”夏荷沒有退卻,依舊擋在孫雯回去的路上。

不知道主仆兩人打著什麼鬼主意,跟她耗上了是吧。

很好。

“好,我看,我看總行了吧。”孫雯咬牙切齒地劈手奪過手絹,原本打算隨意掃上一眼,丟回去就行了,卻在看到那上邊的圖案之時,愣住了。

上邊繡著一塊玉佩,正麵雕刻著龍紋,因為隻有單麵繡,所以反麵並無其他紋樣,然而,即便沒有繡,孫雯卻也清楚地知道,這塊玉佩,反麵雕刻著鳳凰的圖樣,這塊玉佩,她再熟悉不過,大興朝一共也就隻有兩枚,正是太皇太後給她的,也在沽州宋王府的時候弄丟了。

後來她翻遍整個宋王府,都沒有發現,此事她跟鍾九提過一次,隻是至今還來不及告知鍾彥凡而已。

如今,貴妃讓人拿著這塊手絹找她,莫非已經知道玉佩的下落了?

或者更應該說,玉佩在貴妃的手中,所以她才能繡著這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