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見秦挽依這副模樣,鍾樂軒微微瑟縮了一下。
“臭小子,有屁快放,老子要睡了。”孫遙不客氣地道,連坐都省得坐了。
聽得孫遙的話,鍾樂軒正色道:“老頭子,他們出事了。”
“那兩個兔崽子能出什麼事?”孫遙與鍾樂軒兩人之間的對話,彼此通透,不用思考,都知道在說誰,顯得尤其順其自然,不用解釋多餘的廢話。
“我娘在宮裏失蹤,我爹刺殺太子未果被入獄。”鍾樂軒言簡意賅的不能再簡單了,可這與孫雯和鍾彥凡的反差太大,令人猝不及防。
“怎麼可能?”秦挽依原本不想出口,隻靜靜聽著就好,但這消息實在太震撼了。
“沒有可能,就不會找你們了。”鍾樂軒說話像帶著刺,秦挽依忍了,其一也是擔心孫雯和鍾彥凡,其二目前根本無法與鍾樂軒鬥嘴。
見鍾樂軒對爹娘的稱呼都沒有避諱了,想必事情真到了萬分緊急的地步。
“說清楚點。”孫遙坐了下來,麵帶凝重之色。
鍾樂軒把打聽的消息給孫遙和秦挽依兩人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鍾彥凡會不會殺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更何況還是刺殺被禁衛軍看守的太子,這不是把自己往死裏逼嗎,他活得好好的,犯得著尋短見嗎?
“這一切,太巧合,太可疑。”完全就是衝著陷害鍾彥凡而來。
秦挽依的嘴巴,隻能微微張開一定範圍,說的話,像木頭人一樣死板。
“誰不知道是巧合,誰不知道是陷害,但是人證物證都在,我爹想要否認也沒人相信。”若是其他,還需要找他們商量嗎?
“別吵了,鍾九那個小子怎麼說?”孫遙問道,這種事情,找鍾九和鍾流朔商量最有用,皇宮裏邊,他們插不上手。
“不知道,他現在應該在安王府,我已經讓白書轍去通知他們了,我現在正準備馬上趕去彙合。”鍾樂軒道。
“老子跟你去安王府看看。”
畢竟是他的女兒,孫遙做不到坐視不管,雖然那兩個兔崽子做的事情,沒一件讓他滿意。
亥時將過,街上的更夫也已經回家入睡,黑暗的天色下,是整片黑暗的街巷。
然而,安王府書房,卻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白衣男子一手把玩著白玉扳指,一手握拳抵在唇上,眼眸時而輕微撼動,仿佛在沉思。
紫衣男子雙手撐在書案上,眉間緊蹙。
兩道身影投下的影子,交疊在一起。
“九哥,你說……”
“砰”的一聲,閉合的窗戶,咻然打開,飛進一道頎長的身影,看到書案邊上的兩人,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一笑。
“果然都在這裏,看來還是我比較了解你們,一看這裏亮著燈,準是你們沒錯,我跟你們說……”
白書轍還沒有說完,書房門外,頓時響起一陣陣的腳步聲,眨眼間,門上立刻響起一陣敲門聲。
“王爺,方才有人闖進王府,好像是往這邊來了,你沒事吧?”
“你把我王府當成什麼了?還嫌不夠亂嗎?”鍾流朔瞪了一眼白書轍。
“沒有亂啊,挺幹淨整潔的,還是你有心事啊,怎麼沒有看到扛著大刀的姑娘。”白書轍仿佛聽不懂鍾流朔在說什麼,“這都不重要,趕緊回答外邊的人,否則真要闖進來捉拿我了。”
鍾流朔對著白書轍齜牙咧嘴,妥協道:“本王沒事,方才那個小偷小摸之人是自己人,不過記住,要是再出現什麼人,不管是一個還是一雙,都給本王攔著。”
小偷小摸?
“是,王爺。”門外的護衛,應聲後,齊齊離開。
“果然有王爺的派頭,架勢真不是蓋的,這人啊,果然不可貌相啊,出了王府一副痞樣,進了王府就是主子樣,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