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完沒完呢,大半夜不睡覺,跑來我的王府說廢話,太閑了是吧?”鍾流朔直接打斷白書轍的話。

“哎呀,看到你們太激動,差點把正事給忘了。”白書轍這才彙報道,“阿九,鍾樂軒那個小鬼剛才急急忙忙找你,跟天塌下來似的,說他爹和他娘出事了,好像是和親王……”

“我們已經知道了。”鍾流朔不耐煩地道,實在不想聽白書轍的長篇大論,一句話能說清的事情,非得修飾解釋,何必呢。

“你們知道了?”白書轍訝然,聽到消息之後,他是立刻趕來,片刻沒有耽擱,這麼說來,鍾樂軒知道消息的同時,鍾九和鍾流朔也已經知道了,這消息,還真是靈通,不過不靈通就不是鍾九。

“不然你以為我們大半夜不睡覺,像你一樣無聊嗎”鍾流朔不屑地道,“等你過來通知,六皇叔都快被定罪了。”

“三師弟呢?”久未開口的鍾九,聽完了他們的唇槍舌劍,不緊不慢地詢問了一句。

“他去通知醫聖了,想必過會兒應該會趕來。”白書轍不太肯定,那個小鬼說完之後扭頭就走,沒有多說一個字。

“按照三師弟的性子,通知老頭子的時候,勢必會驚擾到依依。”鍾九想了想,不過也來不及阻止。

“砰”的一聲,書房的大門,被猛然推開,“哐”的一聲,房門狠狠地撞在兩邊的門上。

“誰啊,這麼沒大沒小,進門前不會……”鍾流朔回頭訓斥的時候,餘下的話,咽在喉嚨之中。

但見孫遙負手而立,麵如寒霜,大步跨了進去,後邊鍾樂軒雙手環胸,冷若冰霜,也是大步跨進。

“原來是醫聖和小堂弟啊。”鍾流朔一頭黑線,也不看看這兒是什麼地方,現在是什麼時辰,就不怕驚動旁人嗎?

旁人?

鍾流朔如此想著,猛然間想到什麼,熟悉的腳步聲重新想起:“王爺,有刺……”

看到站在書房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護衛啞口無言,今晚怎麼總有小偷小摸的人出沒,而且迅捷異常,老人和小孩的動作如此快速,實在令人望塵莫及,護衛們汗顏。

鍾流朔扶額歎息,不知道是歎自己不幸認識了白書轍這幫人,而是歎自己的護衛遲鈍總是遲一步。

走到門口,鍾流朔對著趕來的侍衛道:“沒事,自己人,喜歡晚上出沒,尤其是暗無星月的晚上。”

護衛們半信半疑。

“潘曉呢?”鍾流朔覺得總得找一個靠譜一點的人守門才行,否則隔三差五被打斷,不是件愉快的時間。

“屬下不知。”護衛們慚愧地道。

不知道是不是又去纏範燁風了,沒個消停,半夜三更還不回來,還沒嫁出去呢,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真要真嫁出去,連滴水都不留了。

“算了,回去守好自己的位置。”

他已經無力解釋,也無法預料還會有人光顧,懶得說了,隨即關上門。

眾人圍坐了下來,這兒全都是知情人士。

孫遙當即開門見山問道:“這事你有什麼眉目嗎?”

孫遙問的自然是鍾九,鍾九神色雖然如常,但似乎仍舊有些困惑。

“這事發生的太過突然,令人措手不及,我一直以為他們會在明日下手,沒想到是在我們認為最不可能的時候。”鍾九原本有了離開之意,想把一切托付在鍾彥凡身上,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非得逼他留下才行嗎?

“你覺得會是貴妃和七王爺?”孫遙問道。

“本來我也懷疑過會是鍾麒煜的陰謀,他想假借他人之手對自己行刺繼而汙蔑鍾定奚想來個苦肉計從而避過一劫,父皇也就有了借口網開一麵,幫他東山再起,但他畢竟被禁足在東宮,無法掌控內外全局,算得如此精準,而且他未必能想到此計,唯有貴妃和鍾濟潮能夠辦得到。”鍾九解釋道。

眾人雖然一直小心翼翼警惕著貴妃和鍾濟潮如何出手,想著或許會在太皇太後一網打盡,哪知會先挑選孫雯,從鍾彥凡開始,是想一個一個擊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