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九莞爾一笑:“那不知這件衣服,還在你的房間,還是已經送到太子側妃寢殿了?”

“因為天色已晚,奴婢還未送到太子側妃寢殿,加上又出了這件事,衣服尚在奴婢房間。”宮女怕回答慢一樣,這次答得很及時。

鍾九優雅地起身,走到鍾流朔旁邊,低語了幾聲,鍾流朔點頭之後,一個晃身,已經沒了人影,眾人不知道他究竟去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

“父皇,不知可否請浣衣局昨日當值的宮女過來對質,這樣是真是假,就能一清二楚了。”鍾九請示道。

“九弟,沒有用的,若是對質有用,早把這個宮女抓起來了。”鍾定奚好心提醒了一句。

鍾彥廷輕哼了一聲,這次倒是認同鍾定奚的話,這種對質,完全沒有必要,這名宮女的確是從外邊回來,想借此來證明宮女在說謊,那就大錯特錯。

然而,為了讓鍾九死個明白,鍾彥廷道:“準了。”

“多謝父皇,在等人的時候,請允許兒臣再向這名宮女詢問幾個問題。”鍾九絲毫沒有理會任何人的眼神,在鍾彥廷頷首下,這一次,並未蹲身,而是負手而立,頓時顯得高不可攀,“昨日你看到和親王的時候,他穿著什麼衣服?”

又是衣服?

宮女頓時摸不著頭腦,為何這個九王爺字字不離衣服呢?

“和親王穿著黑衣,蒙著黑巾。”宮女斷定道。

“你是如何發現和親王的?”鍾九即便早已知道說辭,但還是重新想要聽一遍。

“昨夜奴婢內急,起身要去茅房,便看到一道黑影行色匆匆,撞上奴婢,那人的黑巾掉落,奴婢這才認出是和親王。”宮女回道,這是她說過的話,這番話,說的沒有任何困難。

“昨夜你是提著燈籠出門還是端著燭燈出門?”

宮女不知道為何鍾九總是會問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問題,雖然簡單,但措手不及,完全沒有準備。

“是燭燈。”

燈籠是為主子引路用的,她去茅房的話,必定是用房間的燭燈,果然是個機靈的宮女。

鍾九可有可無地頷首:“方才你說和親王撞了你,那麼和親王逃離之時,必定亟不可待,撞擊的力道,必定也是大力的,那麼你手中的燭燈是否脫手而去?”

“燭燈落在地上了。”宮女順著鍾九的話回答。

“燭燈落地肯定熄滅了,隻是昨日無星無月,即便憑借範少將軍的眼力,都未必能夠看清行刺之人的臉,你又是如何看出的?”鍾九不解地問道。

宮女心中一驚,顫抖著回道:“因為和親王離得近,所以奴婢看清楚了。”

鍾九依舊沒有深究,算是默許了宮女真的看到鍾彥凡的臉。

“既然和親王被你認出,為何沒有殺你?”鍾九按照常理推問了一句,眾人一聽,的確,但凡被人看到真麵目,哪有留著活口的道理。

眾人的餘光,瞥向跪在地上簌簌發抖的宮女。

“奴……婢不知,興……許是當時和親王被東宮巡邏侍衛追趕的緣故。”宮女慌忙回了一句。

“也對,即便被你認出,倘若無憑無據,也不能證明什麼,卻獨獨丟落了一塊玉佩,難以辯解。”鍾九的話,仿似間接已經相信了宮女的話,可隱隱又在謀算著什麼,令人捉摸不透,卻又更像是在拖延時間。

鍾彥廷儼然沒有時間再聽鍾九閑扯什麼,正當他要說話的時候,大殿外邊,跑進來一道身影,一路喊叫。

“九哥,我回來了。”

鍾流朔大步跑來,上氣不接下氣,他的肩上,還扛著一個大包袱,待鍾九的示意下,他隨即將大包袱丟落在地上,大包袱瞬間散開,裏邊全是女人的衣服,紅紅綠綠,多種多樣,麵料皆屬上等,看樣子,像是妃嬪的衣服。

“老十,你這是做什麼?”鍾彥廷怒不可遏,把朝堂當做什麼了,居然把女人的衣服往這兒擺。

“是啊,十弟,你把朝堂當什麼地方了,九弟胡鬧也就罷了,你也跟著胡鬧。”鍾定奚訓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