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後,時辰不早了,皇後得多多休息,你們也回去吧,我們這就先告退了。”謝橫波宛如初時的丫鬟,躬身正要告退。
“你們兩個別想蒙混過關!”秦挽依雙手叉腰,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吼道,“把你們兩個撮合在一起,不懂感激也就算了,居然敢偷我的東西,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還想源源不斷,天長地久嗎,你們不想活了!”
白書轍和謝橫波站在一起,大氣也不敢出,都說懷孕的女人心性大變,孫雯怎麼就能變得如此溫柔,為何秦挽依變得像隻母老虎。
“依依,算了,這麼幾件玩意,值不了幾個錢,別氣著孩子。”鍾九溫柔地道。
“就是就是。”白書轍和謝橫波連連應是。
“等孩子出生了,大不了讓他們多送一點禮金,這麼一點心意,他們不會不懂的。”鍾九唇畔含笑。
秦挽依一聽,眉眼彎彎:“也對,九九,還是你想得周到。”
說完,鍾九攬著秦挽依,撇下兩個石化的人,有商有量地離開。
“腹黑、陰險、狡詐、一毛不拔。”謝橫波背著兩人罵道。
“小丫鬟,別生氣了,要不我們也去生一個,這樣不就把禮金賺回來了嗎?”白書轍盤算著道。
“誰會給你這個酒鬼生孩子,不生。”說完,謝橫波腳步一點,已經縱身飛去。
白書轍一見,一邊追逐一邊喊道:“喂,等等我,有話好商量,不生的話,養一個也行啊,總得變出一個騙回禮金再說啊。”
春光明媚,春風暖融,萬物複蘇,花紅柳綠。
仙泉山處處綠意盎然,一片生機勃勃。
山道上邊,擠滿了各色各樣的人,皆是背著包袱,卻並非踏青賞景,對漫山遍野的景致視而不見,而是湧往一個地方。
藥王穀。
懸壺門是藥王穀第一重門,此刻,盤繞的兩條巨蟒,已經消失不見,隻有一張桌子橫放在大門中央,按照老規矩,桌子上邊擺放著一個竹筒,隻是,此次的竹筒,比水桶還寬,裏邊密密麻麻全是竹簽,竹筒旁邊,翻開一本厚厚的藍皮冊子,足以與大拇指比高,桌子下邊,擺放著一個壇子,窄口大腹,比花瓶大了不知多少倍。
此刻,一名素衣溫婉臉頰粉嫩的女子,坐在桌子後邊,提筆在竹簽上寫下數字,並在藍皮冊子上登記,一名藍衣錦服麵如冠玉的男子,坐在桌子上邊,雙手環胸,抖著大腿。
絡繹不絕的人群,自動排成一隊,蜿蜒不知多長,各各翹首以待。
“姑娘,為什麼要交一兩銀子?”一名穿著布衣的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詢問道。
“這是藥王穀的規定。”秦素月的聲音,猶如山澗小溪,溫溫柔柔。
“姑娘,你菩薩心腸,行行好,我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沒有這麼多的銀子。”男子哀求道。
秦素月一手拿著竹簽,一手拿著毛筆,一臉為難之色,她抬頭望了一眼坐著的男子,帶著無聲的詢問。
“沒銀子還敢來藥王穀拜師學藝,你當藥王穀是白吃白喝白教的地方嗎,一點虔誠之心都沒有,一點孝敬之意都沒有,還怎麼想要救死扶傷,懸壺濟世,藥王穀可不是培養庸醫的地方。”鍾樂軒可沒有秦素月的半點憐惜之色,凶神惡煞地盯著男子,手中的眼鏡蛇頓時鑽出衣袖亂舞,吐著紅信子。
男子嚇得不輕:“這……根本不是一回事。”
“好小子,對我這個師伯都如此無禮,往後更是要欺師滅祖了。”鍾樂軒冷哼一聲。
“師伯?”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小的人,竟然是師伯!
鍾樂軒不留情麵地給出最後的通告:“小子,識相的話,要麼給錢報名拿簽進去,要麼轉身回走滾下山去。”
男子敢怒不敢言,完全沉浸在沉重的打擊中,隻能顫顫抖抖地掏出銀子,一不小心,丟落了一張銀票,趕緊收了起來,這才不情不願地把一兩銀子扔了進去。
後邊之人一見,頓時不敢有絲毫怠慢之色。
“這位大哥,倘若落選了,銀子會還給你的。”秦素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遞出了竹簽。
男子氣得噴火,徑自抽走竹簽,直接走了,這還沒有考試呢,已經被人詛咒落選,誰能好心情到哪裏去。
“樂軒哥哥,他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我哪裏說錯了?”秦素月不解地歪頭詢問,一臉茫然,眼中清澈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