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知秋低喃一句,睜開雙眸。
她正躺在榻上,在小婉的房中。
“醒了?”小婉揮了揮手,湊到榻前。問道:“你昨夜去了哪裏?我可擔心死了。”
知秋反應過來,望著她的眸子。臉不紅心不跳的撒了個謊:“我昨夜……出去散心了。”
“你瞧瞧你,弄的滿身狼狽。”小婉呼出一口氣,像是信了。
知秋向身上看去,忽的一驚。手朝腹部摸去,沒有一點痛楚,她摸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摸到。
傷口呢?傷口怎麼不見了?
知秋低頭扯了扯衣裳,發現就連衣料上的血跡都消失了。
她回憶起昨夜,拿信、被脅迫、逃跑、中劍。再後來,發生了什麼?
耳邊回響起一句話。
“你這麼不乖,讓我很為難。不如殺了你,可好?”琉璃色的眼眸,語氣中帶著一點戲謔。
不,不是他。還有一個人。
知秋疑惑的偏了偏頭,記憶中卻隻有一根古藤木簪。
“沒事吧?”小婉見她傻傻的,問道。
“沒事。”知秋搖了搖頭,卻見小婉從旁邊拿出了件什麼東西。她用手抖了抖,那東西展開,是條淺色的男子衣袍。
“這……”知秋不解。
小婉笑盈盈的道:“給你做的。以後出去就穿這個,裝的像一點,才不會被人發現。”
她拉起知秋,說道:“快起來,穿上讓我看看。”
知秋點了點頭,下了榻,整個人還是呆呆的。小婉幫她穿上長袍,披上外衫,琢磨了半天,終於拍了拍她的肩,說道:“好了。”
小婉拿起銅鏡,給知秋照。左右看了一會兒。又不太滿意的說道:“你先坐下,我給你梳一個男子發髻。”她把知秋一把按在木椅上,拿起梳子,有模有樣的梳起發來。
過了一會兒,小婉停了手,感歎道,“這樣可算有了一點樣子。”
知秋望向鏡中的自己。眉眼秀逸,長發綰了起來,梳成高高的鬢冠。一支葡萄藤木簪入鬢冠,淺色衣袍,仿佛一位閑雲遊鶴的道士。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知秋問。
“啊呀,你且放心出去,沒人會認的出你來。”楚小婉捂著嘴,打趣道:“這翩翩公子郎,反而會招許多姑娘喜歡呢。”
“嗯。”知秋望向窗外的長安街,點了點頭。
僅僅一日,長安街便變了樣貌。街上百姓很少,店鋪也多半閉門謝客,一失過去的熱鬧喧囂。
知秋走了幾步,心中越來越奇怪。忍不住拉住一位坐在店前編竹籃的老婦人,問道:“今日是怎麼了?街上怎會這麼清冷?”
老人斜睨她一眼,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活,說道:“小道士,你,還是請快回吧。長安不太平,少點麻煩享清閑。”
“……不太平?”知秋明知故問。
“昨日林家沒落,夜裏林府的禁衛軍又死的幹幹淨淨。你說,這長安太不太平?”
老婦人望向知秋,語氣上揚。
“原來是這樣。”
知秋迎合一句。心道,難怪百姓都躲在家中,看來昨夜的那黑衣人還沒有被抓到。
她擺了笑臉,規規矩矩的作揖道:“小道前日才來長安,休息了一天,難怪不知發生了何事。多謝婆婆告知,小道這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