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站在父母的門前許久,一直笑著卻一直流著淚。為什麼?為什麼總是這樣?為什麼所有的人都總是看見弟弟的好?為什麼我所有的努力你們就看見呢!我和他明明就是一卵同胞的兄弟啊!我也想做的比弟弟好,我也想讓所有人以我為榮,可我的多病的身體不允許我這樣做!
你們不知道當我看見弟弟能夠肆無忌憚的在操場上狂奔到大汗淋漓的時候,我是有多麼的羨慕和恨!因為我連那樣的事都做不到!隻是稍稍的小跑就能讓我呼息不止,可想我是有多麼的羨慕與痛恨弟弟能都那樣的快意疾奔?你們總是看見我的無能與失敗後勸我不要再掙紮,卻從沒有看見我背後的努力與不甘,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要選擇弟弟要拋棄我?我不甘!
那是個下著磅礴大雨的深夜,我知道父母都有一個習慣就是臨睡前都會喝一杯牛奶,於是在那裏麵放了安眠藥。現在夜深了,父母一定都睡著了吧?嗬嗬!一定是夢見了弟弟吧?要不然怎麼會睡得這麼的沉?連我都不理了?
屋子太暗了,爹哋媽咪你們一定很害怕吧?掏出了睡衣中的打火機,笑著點燃了父母身下的床單,火光將屋子照得通明。真美!這可比那些什麼晚陽還要美多了!真不明白為什麼人們隻會讚美晚陽而去讚美著比晚陽還要美的火光。
火舌舔舐到我的臂上,一股劇烈的焦灼伴隨著陣陣惡臭傳來,屋子裏的煙霧越來越大,我止不住的咳嗽求生的本能迫使我離開這裏。就在這個時候我再次看見了那個男人,他仍然還是那樣一身的黑色風衣,打著一把傘靜靜的看著我詭異的笑著。唇一張一合,雖然聽不見但是我還是明白了他要說的話“做得好!”
父母的死在村子裏引起了很大的騷動,因為這座小鎮上很少發生這樣的慘事,不出所料,翌日,在小鎮的報刊上我就找到了父母以及自己的死訊。男人很守信,如我所願的治好了我的的病給了我一副健康的身體,而我也隨著他加入了浮沉幫。
我清楚的知道,我已經沒有後路可以退了,但是我卻並不後悔我的選擇!人的本質是什麼?那就是貪婪!我想要健康的身體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種被人同情的日子有什麼錯?
加入浮沉幫訓練的日子真的很苦,在這裏都是憑自身的本事才能贏得別人的尊敬。受夠了十八年別人同情目光的我怎麼可能會服輸?可是我沒有像冬雨秋雨他們那些人從小就訓練出來的堅實的近身搏鬥的基礎也沒有像良唯那人在生物學高深的才學,隻好選擇了用槍。
沒日沒夜的苦練,終於在幫裏有了一席之地也漸漸的受到了那個男人的重用。記得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將子彈盡數打進敵人的關節處就是不打要害,看著敵人在自己麵前痛不欲生的樣子他就沒由來的血液膨脹!那種感覺真是美妙極了!真不知道弟弟看見了會不會也很喜歡呢?也就是因為那一次的完美執行任務,我獲得了一個代號“寒戰”。我的代號就如我的性格一樣,冷且傲,即便是進了組織也不遠以真麵目示人,總是戴著一副銀色的麵具。沒有人知道我的真麵目隻有老大,因為我的左麵頰在那次的大火中被嚴重灼傷了。
一年後,我漸漸的在幫裏站穩了腳跟,有了一群肯為我做事的兄弟。有一天,有個兄弟告訴我,老大又帶回來一個新人要安排在我的手下。我不以為意,因為老大經常外出物色一些資曆不錯的孩子帶回來,就譬如當初的我。
可是當我看見那個新人後,十八年前的記憶一下子又清楚的竄現在我的腦海裏。那些快樂的、疼痛以及我所不願意提及的!四年未見的弟弟啊!我沒有想到我們竟會是以這樣的羅式見麵!我將笑意藏在麵具之下,第一次覺得老天對我公平了一次。
看著他第一次殺人那種疼痛的表情真是痛快極了!他的弟弟終於也和他一樣墮落進地獄了!從此以後他們誰都一樣的肮髒了!再也沒有誰比誰幹淨了!
我故意的關心他說一些以前經常說的話來刺激他卻又及時的收住不讓他察覺我就是江雲天,在大夥的麵前很維護他卻在暗地裏自己為難他。讓他把自己當哥哥一樣死心塌地的對我愛戴。
可是漸漸的我發現自己每次折磨他不再有從前的快意,他對他的信任以及維護都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他總是會不經意的和我談過去他的事,特別是講到關於他哥哥的事眼中就會浮現笑意,是那種真誠的笑。都讓我想要報複他的心動搖。我越來越痛恨自己的不堅定,隻因為他的那幾句思念就會心軟!自己真的太沒有用了。
與他有關的記憶就像插在心間的刺一樣,每次回憶都會讓自己痛不欲生。為什麼過了這些年我還是擺脫不了他?我漸漸懊惱的明白原來自己一直都是愛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