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門被猛地撞開,我們循聲望去,居然是莫宣!

寒戰清楚的看見了弟弟眼中的恨意,心下一片淒涼苦笑著對我說“看來連老天都不幫我呢!我似乎沒有退路了。”

他站起身,扶起地上的我,心裏浮上不好的感覺,說不出的苦澀。他的左手臂環上我的脖上,右手舉槍。“知道麼?這一生我最慶幸和最痛恨的就是有他這樣一個弟弟,他帶給我疼痛和快樂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所以比起死在你男人的槍下我更願意死在他的手裏。”

“不要!不要!快停下!”我大叫著!我知道他是在挑起莫宣的嫉妒心理!他從頭至尾的在我耳邊說著話,可是落在莫宣的眼裏那就是在侵犯我!

槍聲還是響起了!他偏了偏身子讓原本隻是會打中他手臂的子彈沒入了他的心髒。鮮紅的血濺染了我的白紗,滿眼的血紅。

我內心的酸楚與後悔不言而喻,我原以為知道了真相就可以避免這樣的結局,可是我似乎低估了江雲天對他的愧疚感,直至死也要死守著秘密不讓他傷心麼?明明是喜歡對羅的卻不知道該怎樣的表達,一味的在傷害彼此這樣的愛是不是太傻太悲壯了?

他的唇一張一合,我附耳上前,聽清他最後的話語,淚不禁流下。“找個合適的借口讓他不要找我了吧,我不想讓他知道他的哥哥是這樣一個肮髒的人。”

“我會的。”

輕輕將麵具再次給他蓋上,他滿足的笑了`````````````

一切都結束了,但是雙生子的故事就這樣結束了麼?

明明想要哭卻微笑著,明明深愛著卻又傷害著,既然這是你想要的結果,那麼你眼角的那滴淚淚又是為誰而流的呢?原來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勇氣來麵對真相也不是所有的人能夠等來那遲來的道歉。如果說雲天的執念是隱瞞,那麼莫宣的執念就是追隨,難麼我的執念又會是什麼呢?

又是個下著微雨早晨,撐一把素淨的傘捧一束水仙獨自一人行走在寂靜無聲的綠叢中,冰冷的大理石回蕩著我的腳步聲。抬起眼,遠遠的看見了一身黑色襯衫的他站在墓前淋著雨。雨滴沿著他的發滴落在慘白的墓碑上,激起陣陣漣漪。

靜靜的上前在墓前放下手中的花,“你都知道了?”將傘遞過去,踮著腳用衣袖擦掉他麵頰不隻是雨還是淚的痕跡。本想還想隱瞞的,現在看來似乎不用了。

他輕輕握住了我的手,眼神一片空洞苦笑,“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我稍稍詫異,本想說出的那些安慰的話似乎都變得毫無意義了,被他握住的手忘了讓他放手。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了,他就是我的哥哥。可笑的是我自認為自己很了解哥哥,認為哥哥雖然臉上很冷酷但是心其實還是好的。記得小時候我經常踢球摔得一身是傷哥哥總會心疼的給我擦藥。哥哥明明那麼的溫情,怎麼會殺害父母的人?於是我已經周折加入了浮沉幫,在哪裏我見到了哥哥,很奇怪雖然他戴著麵具但是直覺告訴我他就是哥哥,這也許就是雙生子的默契吧?但也是悲哀之處。我想他一直都沒有原諒過我吧,但我還是很高興有他這樣的哥哥。”他蹲下身,細長的指摩挲著粗糙碑。雨漸漸大了起來,可他仍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輕輕歎了一聲,將他攬入懷中。我似乎有些明白雲天了,這樣脆弱的他怎麼可能放心?“不要再回憶過去的悲傷的回憶了,這是他最後的願望。”

這世上人來人往,繁華荒涼,總有一些感情會無疾而終,總有些人陪在你的身邊從不怕受傷。這恐怕就是他們雙生子真實的寫照了,就如水仙的話語一般:悲傷的回憶。

胸口稍稍的泛起痛來,送走莫宣回到家時已近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了,可是大廳卻是一片漆黑。我叫了好幾聲哥哥,沒有人應。

好一會兒,管事李強才點了一根蠟燭貓著腰走來焦急的說“夫人你可算回來了!下午晚些時候有人送了一封信給老大,老大看了之後大發雷霆,現在在書房生著氣呢!還不讓點燈,您快去勸勸吧!”

“你知道信裏是什麼內容嗎?”管事搖搖頭,竟然連一向與哥哥很親近的管事也不知道看來這封信實在來的蹊蹺。

輕叩門扉,喚了一聲“哥哥?”仍然還是沒有人應,

推門而進,書桌上地上一片狼藉,四散的書籍、鋼筆以及被撕扯壞的窗簾。而他靜靜的端著在沙發上一臉冷漠。

“去哪裏了?怎麼現在才回來?”明明是一如往常的詢問,可我卻感到了一絲不安的情緒。

“隻是去看一下寒戰。”撿起被他丟棄在地上外套,我隱約的猜到了他生氣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我的緣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