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弟子愣了下,如實說:“劍匣裏本來放了張紙,寫明了這把劍的來由。”宗門中許多女弟子都暗戀著陸師兄,畢竟陸師兄長得好,身手也是同門中最厲害的。可他隻因為與秦珂青梅竹馬,就處處遷就她,以前宗門內都傳陸師兄是原宗主內定的女婿人選。
見了這劍才知道,秦珂生辰,陸師兄還會如此精心地準備禮物。
祝月見陸故離僵著一張臉,有些害怕。手指揪著裙子,咬著嘴唇不敢說話。蘇少辛一直觀察祝月,這時候就走到她身邊,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
祝月受到安撫,看了一眼蘇少辛。蘇少辛就對她一笑,說:“剛剛師兄還叫我照顧你,祝姑娘願意和我一起住嗎?我的院子離這裏很近呢。”
祝縈年輕時有神醫之名,隻是早就隱匿江湖,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了。祝月跟著她爹住在君尋山下的小村子裏,一住就是十幾年,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嶽陵宗這樣的大門派,隻覺得到處都氣派得很,連普通弟子的衣著都不凡。最初她心裏還有些忐忑,但陸故離對她很好,周圍人也因為陸故離的身份對她格外客氣。
她知道蘇少辛宗門中地位很高,卻也待她十分溫柔,她昨日才住下就處處考慮著她的起居習慣。
所以她很喜歡蘇少辛。見門中人都稱呼她為蘇師姐,就改動了一下叫她“蘇姐姐”。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陸故離。陸故離隻顧著手裏的劍,一眼都沒有看她。她就對著蘇少辛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蘇少辛側過臉,對陸故離說:“我先帶祝姑娘去換個住處。”
祝月來嶽陵宗這一天就聽到過許多關於這個前宗主之女的風言風語,心裏有些隱秘的興奮。蘇少辛領著她到自己院子裏,選了間屋子讓她住下。
幫她整理房間時,祝月就好奇地小聲問蘇少辛:“她真的殺了自己的父親嗎?真有人心腸會如此惡毒?”
“背後嚼舌頭,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好名聲。”祝月聽到聲音被嚇得一抖,一回頭,就看到門口站了個清瘦的男人,手扶在門上,指骨瘦長,白如玉石。他穿一身黑衣,袖口和領口有著深紅色的鑲邊。
嘴角微微勾著,那一張臉真是漂亮極了。
這時候正似笑非笑地看著祝月,看得她臉一紅,又羞又惱。
蘇少辛麵色如常,看到他問:“青漁,你怎麼過來了?”
“我爹今天又亂發脾氣,是不是我哥做了什麼事,讓他覺得不痛快了?”聶青漁和聶鶴語是孿生兄弟。自從聶鶴語成了千玄門的門主,聶驚天覺得這個長子成了他身上的汙點,凡是關於聶鶴語的事,總能輕易激起他的怒火。
蘇少辛搖搖頭,輕聲解釋說:“二師叔是在生大師兄的氣,大師兄一定要親自去找秦珂,想把她帶回宗裏。”
聶青漁聞言諷刺一笑,“我們大小姐正在外麵逍遙自在呢,哪裏肯回來受罪?”
祝月坐在一旁,心想:剛剛不許我嚼舌根,自己說話卻陰陽怪氣的。
蘇少辛知道聶清漁一直都不喜歡秦珂,聽他現在用這種語氣倒也不覺得奇怪。
又想著陸故離應當還沒來得告訴他,蘇少辛就說:“大師兄還說會帶上你。”
她有些試探的意思藏在話裏。如果說聶鶴語隻是罔顧師門,背信棄義,那聶清漁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還不如他哥有人情味。
視人命為草芥又目中無人,手段陰狠,簡直是正派人士中的異類。不過因為他很少出宗門,外麵的人都不太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