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大門吱呀一聲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一個眉目硬朗,身形健碩的青年手裏提著一個帆布工具包走了進來。
見到小院裏或站或坐的幾個人,他臉上的笑容微不可查地頓了頓,然後若無其事地將包交給妹妹,回身淡淡地說了句:“你怎麼來了?”
秦珂不禁失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這兩兄妹見到她的第一句問話都是一模一樣。
來人正是沈香的二哥,她的新婚丈夫沈文瀚。
秦家雖然不是什麼底蘊深厚的大富大貴之家,但是在C城也是說得上話的富豪。秦父能在眾多的備選男士中一眼相中他,也是因為除了家世不好,沈文瀚不管是從外形還是氣質上來看,都是數一數二的出眾。
特別是他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睛,秦珂幾乎能從那一閃而逝的眼神裏看出他不屈的自信。
她斜斜坐在老舊的藤椅上,單手支著下頜,一雙剪水雙瞳似笑非笑地瞥著他,不答反問:“你覺得呢?”反正原主難以相處的性格已經深入人心了,她也沒必要委屈自己去糾正大家的想法。
更何況,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美,秦珂現在這副麵孔,生的極是明豔,隻是暴躁的脾氣毀了那份大氣。人說相由心生,就算是同樣的一副皮囊,如果裏麵住著的是不同的靈魂,給人的感覺也不會相同。
對於這一點,秦珂是深有體會。
沈文瀚移開視線,就算是她現在沒有因為自己的冷淡發火,他也不會傻到以為她真的就轉了性子。大婚那天的下馬威,他可是記憶猶新著呢。
辛辛苦苦將他們三兄妹拉扯大的父母,就連一口媳婦茶都沒能喝上,就這麼丟人地離開了宴席。這口氣,即便是為了大哥,他也咽不下去!
“既然來了,就一起去溫嬸家吃飯,晚上將就一下住我的房間。”沈文瀚目光灼灼,看著她泛紅的臉頰故意說道。
“好啊。”正中秦珂下懷,她揚眉笑得越發的明媚。不怕他不出招,隻要肯搭腔就會有破綻。
沈文瀚一窒,似乎是沒想到她居然肯在山上留宿,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氣她。
婚都結了,一切已成定局,秦家是不可能容忍他們離婚的,說重了又怕大哥那邊受委屈,說輕了心裏又不解氣。
他一咬牙,隻好悶頭將她帶來的東西搬進屋裏去。
沈文瀚的房間隻有一張不大的雙人床,那還是他們的關係定下來之後,沈父專門請村裏的木匠做的。可惜新媳婦一次都沒有上門,所以一直放在沈文瀚的房裏,占據了幾乎一半的位置。
屋裏連個板凳都沒有,秦珂也不介意,坐在床沿上好整以暇地看他將大包小包的禮物堆到床腳。
被她的目光一直靜靜注視著,沈文瀚開始有些不自在了。
他們還從來沒有像這樣,安安靜靜不吵不鬧地呆上那麼長的時間,更遑論是在自己貧困的家中。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突然安靜下來的秦珂仿佛成了另外一個人,不再輕易地被他激怒。
沈文瀚垂眸,她帶來的東西都很貴,各式各樣的高檔補品隨意地裝在塑料口袋中。看起來很有心思的樣子,可是他知道,這些多半都是秦家的管家李媽準備的,她說不定連包裏到底有些什麼東西都不甚清楚。
秦珂就是這樣的女人,傲慢自大,做事不顧旁人感受,更加不會細心體貼地去維護丈夫的自尊。
這段婚姻從來就非他所願,除了相親那日,她沒怎麼說話以外,之後的每一次見麵,都令他對她唯一的好印象不斷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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