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而起,不過數日時間,潘龍就橫穿了幾乎整個大夏,來到了青州境內。
落地進城,他頓時感覺到了和北地截然不同的氣氛。
大夏土地遼闊,奄有九州。如此廣闊的世界,各地的風土人情自然也各不相同。
雍州土地貧瘠、氣候寒涼,種田的收益很有限。所以民風彪悍,盜匪成群。甚至有很多人拿著鋤頭是農夫,換條棍棒就是強盜,種田劫道兩不誤。
潘龍走在雍州道上,不止一次遇到過村莊兼營黑店,若是遇到單身旅客就下毒殺害的情況。以至於雍州這邊罕有單身的旅人,就算是商隊,往往也不會在村莊的小客棧裏麵購買食水。
益州因為戰亂經曆得很少的緣故,民風和緩,當地人性格相對比較溫和,爭鬥廝殺的情況比雍州要少得多。就算是爭鬥之際,往往也是打出勝負就算事,很少出現那種“既分勝負,也分生死”的情況。
和雍州相比,益州的文化之風要興盛許多,除了官學之外,也有一些民間的書院。當年潘龍的父親潘雷在益州求學的時候,就是在民間書院上的課。不過他靠著山海經閉關苦讀,幾個月就完成了別人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學習過程,直接考上了舉人,算是畢業了。
雲州地處九州的最邊陲,因為地理阻隔的緣故,朝廷對這裏的統治薄弱很多。山野之民不受教化,也大多不尊王法,民風頗為粗野。
這裏氣候炎熱,一年到頭大半時間,人們都穿得很淡薄。真空上陣的情況也司空見慣,無論風景還是民俗,都和別處大相徑庭,甚至於會讓剛到雲州的人感歎“這真的是大夏境內嗎”?
荊州富庶、揚州繁華,一個農業發達、一個商業發達,都以此聞名大夏。
隻是潘龍在荊州走得少,幾次走馬觀花浮光掠影看下來的結果……反正他覺得荊州的農民過得很辛苦,正可謂“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壓力極大,日子很難過。
而揚州的商人們則的確過得不差,尋常百姓日子也還行。就連盜匪都相對較少。
至少在廣陵城以及通天江一路,他沒看到什麼盜匪。倒是常常有綠林人收過路費的,可也隻問商隊收,從不騷擾尋常百姓。
他曾經就這個問題詢問過揚州綠林豪強武極星,武極星的回答是:“收一個商隊的過路費,抵得上收幾百幾千個百姓的。雖然綠林人說白了就是拿自家名聲和良心換錢,可總不能賤賣了啊。”
揚州綠林的風氣尚且如此,整個社會的情況自然不問可知。
這裏的主流風氣就是重商,大家都想要賺錢發財,在九州之中,也算是獨一份。
其餘幾個州,潘龍並沒有去過。
據他所知,冀州民風尚武,民間武館林立,就連鄉野村夫都會兩手拳腳。比武打擂的情況更比比皆是,打出人命來,自然也就司空見慣。
冀州官府對此十分苦惱,但也無可奈何。
幽州也是苦寒之地,但和雍州不同,這裏直接麵臨著和邊境異族交鋒。雙方之間常常爆發一些衝突,而且一旦衝突起來,規模往往就不小。
所以幽州人相比武功,更加注重騎射戰陣之學,畢竟對於尋常人來說,要在數百人甚至更大規模的戰鬥裏麵獲得優勢乃至於建功立業,練就一身武功,不如披堅執銳騎馬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