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
陶薑抿起嘴角瞪他一眼。醉翁之意不在修,說的就是他。
“那我車子什麼時候能修好,留的是你的電話吧?”
“至少兩周。”葉柏章傾過來身子為她係安全帶,觸到她的手臂,柔軟細膩滑過,心尖一顫,腹部一股燥熱騰起,眼前的人,鼻頭飽滿,紅唇兩片透亮,微微抿起,脖子裏白皙滑嫩。
陶薑推開他的手臂,忙低下眉眼,昨夜剛在一起,這會看他赤裸裸的眼神,竟有點不能自持。
葉柏章收回侵略似的目光,回過身子,自己也係好安全帶,轉頭看看陶薑,笑了,“回家嘍。”
路上,陶薑提前給陸荷夏打了個電話,支吾著說要加個菜。陸荷夏一聽就明白,開心說,讓小葉早點來啊,我做他喜歡吃的糖醋魚。
一旁全部聽進耳朵裏的葉柏章,得意的咧嘴直笑。
打轉方向盤,轉彎到旁邊商場轉了一圈,拎著大包小包才跟著陶薑再次上門。
葉柏章的禮物,哄得每個人都開心。尤其是劉昌海,拎著葉柏章買的老酒,想起錢宇昊說孝敬他老酒到老的話,眼裏不禁有點濕潤。
陸荷夏把糖醋魚特地挪到葉柏章的麵前,看他吃得香,搓著圍裙,眼圈泛紅,道,“我們小薑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你要真心對她好,我們啥也不說。”沒忍住,鼻子也跟著酸了。吸了口氣,又道,“多多和我們倆,都不會連累你們。”
“媽。”陶薑打斷了她,放下筷子,“您說什麼呢。”走到陸荷夏身旁,雙手扶著她的肩膀,抽了兩張麵紙,遞到她手裏。
再說下去,每個人心裏的傷口會又裂開。
陶薑望了眼葉柏章,他正看著陸荷夏,麵無表情,傾刻,又坐正身子,招手陶薑坐他身旁。
“叔叔阿姨,還有我們小多多,”他說著用手在錢多多頭上輕拍,“你們放心,我和陶薑是認真的。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說完又看向陶薑,目光溫柔而堅定。
晴朗的夏夜,來得總是遲一些。飯後陸荷夏和劉昌海出門散步,帶著錢多多一起,留下堅持要收拾打掃的陶薑,和陪她一起的葉柏章。
葉柏章依在門旁,看陶薑進進出出忙碌。這種情景,和老婆孩子熱炕頭比起來,更鮮活有力。
他情不自禁擁上去,在陶薑耳邊輕喚,“做我老婆吧。”
陶薑一怔,沉默一會兒,轉過身,學著他昨晚的語氣,伸出食指在他額頭上,一摁,“傻瓜,你想要的太多了。”說完自己反倒笑了。
“我想要的就是多。”他聽出陶薑戲謔的語氣,幹脆去她腰裏撓癢癢,癢得陶薑連忙躲開大笑。
兩人正在客廳看動物世界時,錢多多跑回來,一進門就興奮地宣布,爺爺奶奶答應她,領了成績報告單就帶她去鄉下姨婆家玩。
這是每年暑假裏錢多多最期待的日子。姨婆家屬於錫市與上海交接地帶,有山有水,還有雞鴨鵝和小狗。每年陸荷夏都會帶著她去小住一段,那裏的見聞故事,每次回來可以講上大半年。
陶薑很感激婆婆的體貼,甚至有點愧疚。
她把陸荷夏扶在沙發上坐下,電視機仍在播放《動物世界》。陶薑兩隻手在她頸後揉捏,“媽,過一段,我不忙的時候,帶你們一起去。”
陸荷夏一隻手伸過來,按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說,“你忙你的,你們想去的話,有空了就去。”
陶薑眼圈紅了一周。
錢多多不肯跟她回四樓,堅持在爺爺奶奶這裏看動畫片。
上樓梯時,葉柏章拉著陶薑,又想起來提醒她沙發太軟,要不要考慮換掉。
陶薑笑著回他,“嫌軟你不要去碰就好了。”
葉柏章無奈一歎,一個箭步跟上,陶薑剛把門拉過,一把被他推進,淡淡的薄荷氣息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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