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正在瀕臨瓦解。唐閑和法庭之間的真正決戰或許就要到來。
黎小虞很擔心唐閑,便詢問唐景勝算如何。
唐景也無法算出來。
他隻是有一種感覺,唐閑和法官,很快會再次對決。
這一切隻過去了三個月。
三個月前,法官跨界來到了人間,唐閑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如今能否戰勝法官,在所有知情者看來,都是一件希望很渺茫的事情。
假如未來絕對無法改變,那麼知曉未來的意義便等同於零。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無數人希望自己的人生被劇透。
於是黎小虞和唐景的話題便聊到了那位算的很準的占卜師。
“占卜師?嫂子,我覺得你不該是會信這個的人。”唐景不解的看著黎小虞。
這聲嫂子叫的黎小虞很受用。
二人此刻正在前往大學街的路上,黎小虞解釋道:
“如果隻是單純的玄學,我自然不感興趣,但至少她目前的一些說法,顯得很有智慧,你和唐閑都是精於算計的人,或許你們會意外的很投緣。”
唐景被勾起了一些興趣,盡管這個他確信占卜師根本解決不了自己的問題。
大學街很近,走到這家沒有名字的占卜店門口的時候,唐景才發現居然排起了長龍。
“假如世界真的存在先知,那麼我們的行為算不算是急著暴露自己的隱私?”
“你應該多跟你哥哥學習如何聊天。”
“……”
唐景覺得這話不對,哥哥跟你說話的時候,更直男,隻是你自帶迷妹濾鏡。
當然這話他還是很有分寸的沒有說出口。
“百川市的主人也要排隊嗎?”唐景問道。
“我倒是樂意排隊,不過很快你就會發現,我想排隊也不行。”
黎小虞的聲音很小,接近占卜店隊伍的時候,人們一看是黎小虞,便自覺有人退出了隊列。
一旦有人這麼做了,其餘人也都這麼做。
黎小虞和唐景沒花啥時間就排到了隊列最前列。
走進占卜店的時候,黎小虞還在想著如何發問。畢竟過於具體的事情,歧源不會講。
而唐景就簡單了,不管是什麼樣的神棍,在他的天賦下都會暴露無遺。
“來了,坐。”歧源的聲音很好聽,卻聽不出什麼情緒波動。
黎小虞點點頭,稍加思索便問道:
“二十天後,我男人會回來嗎?”
“會。”
歧源這次的答案倒是出乎意料的幹脆,這讓黎小虞有些懵。
“我能不能再多問一個問題?”
“我說過,你有這個特權。”
“但我得想想。”
“我並不著急。”歧源的目光落在了唐景身上。
黎小虞思索著該問些什麼,盡管內心的理性其實也認為這占卜隻是求個心安。
而她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唐景的表情。
唐景從進來後見到歧源的那一刻起,那張臉便不可抑製的做出了驚恐的樣子。
一向淡定的他,可以說從來沒有過哪一刻,如同此時一般驚慌。
他想要說些什麼,卻因為恐懼與緊張,導致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她……她為什麼會在這裏?她不是在神座嗎?為何來到了百川市?”
這些問題困擾著唐景,如果黎小虞稍微回頭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唐景那種如臨大敵的恐懼。
“冷靜,冷靜,她沒有發難。說明來這裏有著別的目的。”
“不對……我現在的這些想法,她是否能夠看穿?”
“她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唐景徹底慌了。
因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間占卜店的老板娘,居然是秩序者。
歧源意味頗深的看了唐景一眼,這一眼沒有什麼警示的意思,隻是示意他平靜下來。
唐景無法平靜,此時此刻他也意識到了,如果在這裏將一切拆穿,無疑是極為愚蠢的行為,但內心掀起的驚濤駭浪,一時間卻是無法壓製。
“對了,我想到了,此前您說冬染和宋缺會在另一個地方達成所願,那個地方是哪裏?”
在黎小虞看來,歧源也是來自金字塔,如今的人族,又哪裏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