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震驚地目光中,薛以懷扯下她肩上的外套還給秦東,隨後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她就這麼被塞進了薛以懷的車裏。
車子本來是陳齊開的,可他十分有眼力勁,沒有去打擾二人。看著車子走遠,陶一菱的表情才是最複雜的那個。
“天哪!策揚的老板都是這麼平易近人的嗎?這老板對每個員工都這麼好?難怪都說策揚的門不好進,這進來還真是等於躍龍門了!念念的命也太好了些吧!出來參加個同學會還能撞見老板,關鍵是還能被老板親自護送回家!”
“不不是呢?萬一送回家後一起上樓喝杯茶什麼的,還可能跟老板發生點什麼!那可真是一步登天,這麼極品的男人,就是作小三小四又如何?”
秦東輕咳一聲:“別胡說八道!我發現你們……節操都去哪了?”
剛才還發言積極的幾個女人笑了笑不再吭聲,反倒是曹大鵬湊到陶一菱身邊:“一菱,你等的人……該不會是薛總吧?”
陶一菱淩厲的掃了他一眼,還沒回答,保姆車就來了。經紀人和助手打著傘下來,像請老佛爺一般把她護送上車。車窗搖下,她揮揮手:“今晚很開心與大家重逢,那我先走了。”
車子飛快地離開了,雨夜下,KTV門口留下各種議論的聲音。隻是議論的主角都已經離開了,這也就是茶餘飯後的消遣……
盯著雨刷來回擺動,車窗外霓虹燈被雨水映照得更加璀璨。周末的街頭,十分悲劇地堵車了。薛以懷看她抱著環抱著自己雙手,便關掉了冷氣,忽然伸過手在她額頭上。
何念念縮了一下:“我沒事。”額頭並沒有發燙,他稍微放鬆了一下。隻是看她臉上依舊不是太好,解開安全帶下車到路邊的便利店給她買了一杯熱奶茶。
“喝點熱了會好些,實在不舒服就睡一會。”
“嗯,謝謝!”何念念並無睡意,奶茶的香味縈繞在舌尖,今晚的他們都很客氣。這樣的客氣,真是令人感到窒息。他握著方向盤,用力到指節都有些泛白了。
“原來你說的下午有事,就是參加通同學會?”她淡淡地點點頭,他又道,“車庫裏有車,幹嘛不自己開,畢竟方便些。”
他隻道是晚上自己不敢開車,也完全沒有想到這場同學會會弄到這麼晚。她撇過頭看了他一眼:“你大概也沒有想到陶一菱是我大學同學吧!你這樣撇下她,恐怕讓她有些難堪了。”
薛以懷沒有說話,食指敲打在方向盤上,過了好一會才道:“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這句話,他最近說得有些頻繁。她笑了笑:“我還以為你這次真的動了心,剛才在餐桌上同學們都已經起哄讓她這個未來的策揚老板娘對我這個老同學多多關照。”
薛以懷揚起聲音:“哦?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何念念聳聳肩:“我還能怎麼回答呀,當然是……好呀!”她頓了頓,前輩們說的話果然都沒有錯。在同一個公司裏的同事談戀愛,將來要是分手了,總是女方黯然離開。何況是她和薛以懷,走的人自然是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那個……我周一去公司把離職手續辦了吧!”
薛以懷轉過頭看她:“離職?我們是要離婚,可我沒讓你離職。既然你不想呆在總裁辦,那還是回人事部吧!”
何念念搖搖頭:“算了,我不想在公司遇上讓我們彼此都尷尬。”
薛以懷冷笑了一聲:“尷尬?我們什麼時候尷尬了?今天早上剛簽了離婚協議的我們,現在還能坐在一起禮貌地聊天,哪來的尷尬?沒有尷尬,隻有客氣和疏離。可這感覺,還不如尷尬來得好。”
這樣禮貌寒暄的彼此,像是退回了路人的距離。沒有比這種最熟悉的陌生人,來得更讓讓人難受。
她啞口,撇過頭去,鼻子已經忍不住發酸了:“薛以懷,我走以後,你偶爾還會想起我嗎?”
薛以懷看著她,她卻看著窗外的雨景:“會。”語氣溫柔,帶著一絲無奈。
她笑了笑,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卻倔強地不回頭不想讓他看到:“其實,在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就想過會這今天。可是,時間一長,我會騙自己我們真的會如你所說的,糾纏終老。以懷,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現在都還沒想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以懷。她極少這麼喚他,此刻喚出來是格外的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