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
她是誰?
當我的耳邊傳來這個完全陌生的名字時,心不由得一下子從喉嚨眼沉到了肚子裏去。
盡管我一再勸告自己不應該對席晉心懷任何期望,可是不得不說在這一刻,我的內心還是閃過諸多失落。
他今天之所以會纏著我喝酒,才不是因為他想要慶祝什麼吧?
或許今天是他跟那個女人的什麼紀念日也說不定,又或者是是那個安安的生日?
也對,我的腦子裏到底是在胡思亂想什麼,像他這樣又有錢又有臉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沒有愛上過那個女人?當初在我跟他提起自己被崔澤宇背叛的時候,他便微微點頭好像很理解我的樣子。
當時我還疑惑,他這麼有能耐的人,怎麼可能會被人背叛又無法釋懷呢?
現在我算是懂了,因為背叛他的,是他心愛的女人啊。
所以他找到我,願意幫我,收留我,都是因為同病相憐對嗎?
在我的身上,他能夠看到他當初在感情上受傷的可憐樣子,所以他才會願意幫我的吧?
不,或許這些念頭也不過是我一個人的自作多情,很有可能他接近我不過是因為唐素如極可能就是我的親生母親,而他便是一個為了成功收購“臻愛”品牌不折手段的人。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使出全身的力氣掙脫開他對我的束縛,赤著腳快步跑出了他的房間。
回到客房後,我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團,緊緊用雙手環住自己的身子,卻還是找不到任何的安全感。
真的,在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孤獨。
這世界那麼大,人口那麼多,卻沒有一個人是能夠幫我的人。
閑來無事,我隻能在心裏愈發的痛恨起車嘉寧來。
如果她沒有做出傷害我孩子的事情,那現在那個孩子在我的肚子裏就已經成形了。
我能夠感受到他的心跳,還能夠感知到他對我的需要。
如果是那樣的話,即使我麵對著崔澤宇跟車嘉寧對我的背叛,我也不至於覺得生無可戀。
好歹這個世上,我還有個親人在,還有一個我可以付出並且也會同樣愛我的人在。
但是因為他們的自私,我什麼都沒有了。
我成為了這人世間一個孤獨存在的個體,活在這世上似乎僅僅是為了等死而已。
要是我還不能替孩子,替自己去複仇,那我似乎真的沒有什麼意義繼續留在這人世間了。
這一夜對我來說竟然那麼煎熬,我甚至想到了自殺,因為我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將崔澤宇兩個人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原封不動的報複回去。
如果席晉對我隻是利用呢?要是我跟唐素如簽下了凱德收購“臻愛”的合同,而席晉便覺得我失去了利用價值,想要將我一腳踹開怎麼辦?
因為我住在他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之前為了讓我跟崔澤宇離婚,還跟我說了要調查崔澤宇收拾賄賂以及合同造假的事情以免使我受到牽連。
可是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我根本沒有見到任何人要去調查崔澤宇跟車嘉寧,他們兩個人還是照舊不誤的上班下班,策劃著婚禮,簡直是不能更逍遙自在了。
可席晉答應我的事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做到?
我在腦海之中突然想到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明天晚上如果我真的順利拿到了收購唐素如“臻愛”品牌的合同,我便先將這份合同扣留在自己手裏,先不將它交給席晉。
一旦有了這份合同在手,我就等同於有了一道護身符,就算是看在這份合同的份兒上,席晉也不可能不再對崔澤宇做出任何處置。
想到這兒,我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情緒平靜了一些。
可是當第二天清晨來臨,我才知道我的噩夢,剛剛開始……
第二天我特意起了個大早,想著席晉昨天晚上喝得爛醉,肯定起床要比平時晚些,所以我就能趁著這個機會去衛生間測一下我到底有沒有懷孕。
做這件事兒純粹是為了以防萬一,因為我的生理期已經延遲一周了,再這樣下去就算我沒有懷孕也得去醫院檢查檢查,看我是不是其他方麵有了問題。
可是我沒有想到驗孕的結果竟然跟我的預想正好相反。
驗孕棒上同時成憲出了兩條紫紅色的線,無比清晰,顯示結果呈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