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午後,蘇念念帶著蕭然第一次踏進這曲徑通幽,極清雅致的小苑時,已經是午後,她這幾日身子已經爽快了不少,連嗓子也已經開始可以說話。
梁慕靈這幾日日日入宮探望蘇念念,說是探病,可這眼神裏滿是殷切之色叫蘇念念無比的不好意思,再三催促著蕭然抽出時間來陪自己去到攝政王府去當說客的蘇念念,終於在今日來到了這裏。
可蘇念念不過剛剛下了馬車,就被這王府裏的忙亂嘈雜搞的一頭霧水,而後瞧見書苑門口正跪著一位她從沒見過的女人,正哭喊著要求見蕭攝,又是一臉不知何故。
那女人長得十分豔麗,現下哭起來梨花帶雨好不可憐的模樣,也著實叫人心疼……
“這是……”蘇念念不認得這個跪在地上的女人,拖長了尾音隻做不知的看向阿忠,不解的說了這兩個字……
蘇念念不認得可蕭然是認得的,蕭然知道這個女人是唯一一個給蕭攝生下兒子的女人!
“您請跟我來就是,這是王府裏的家事,小的不便多嘴。”因為蘇念念與蕭然都是身著的便服,蘇念念又穿的十分儉樸,加上陸凝竹從沒見過這兩個人,為了不惹是非,阿忠隻用了一個您字代替所有的稱呼,而後恭恭敬敬的迎著二人進了苑內,沒多說一句話。
蘇念念四處打量不知何故便也沒有多問,陸凝竹因不知來人是誰,隻忍著到底沒在蘇念念麵前失了分寸。強忍著心底裏的委屈,在蘇念念與蕭然走後,這才不甘不願的把眼裏滾著的淚水從眼眶裏落下。
她這一大清早不過是來這小苑裏送了些東西和那梁慕靈撞了個滿懷,女人之間鬥嘴的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怎麼到了蕭然那兒就要奪走自己的孩子,憑什麼,她梁慕靈自己沒孩子怪得了誰,憑什麼偏要奪了他的,她不服!
“阿忠,外頭跪著的那人是誰?好像在哭?”蘇念念今兒穿這衣服比較起蕭然身上的那個,看起來倒像是個她是個小丫鬟。
蕭攝的女人蘇念念還是知道的,雖說沒見過其人,可這院子裏的名字一個一個的她大多還能夠叫出名字來,就是不知道剛才院子裏跪著的是哪一個又是為那一般才跪著的。
“外頭跪著的是陸側妃,今早上與王妃發生了口角,王爺命其回自己的院裏思過,這一段時間將孩子送去雙廟庵中交由陸太妃親自照看,陸側妃不舍得孩子,便來求一求,可王爺說了,不準陸側妃進來,所以……”
阿忠聽得蘇念念提問,便略略的的把這事情的由來經過說了一通,阿忠其實自己也不甚明白,這從前陸側妃和王妃之間比這更厲害的鬥嘴衝突都有,為什麼偏今兒個發作了,一定要懲治陸側妃,且懲治她就算了,還要把大公子送出去,這大公子看起來也是很無辜的,這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在阿忠看來,這王爺的心也是如此,真變化起來,還十分無常……
蘇念念這一聽蕭攝竟然幫著梁慕靈出頭懲治小妾,當下驚訝的瞪大眼珠子連聲道“你們王爺這是和你們王妃和好了呀,早說啊,那我還來了幹嘛!”
人都說夫妻打架床尾和,虧得梁慕靈天天的往她那壽康宮跑,每天賠笑的蘇念念都不知該說什麼好,這一下可好了……
蘇念念為著不用自己多費唇舌還歡快的當下,阿忠倒是搖了搖頭,隻一臉諱莫如深的與蘇念念說了這一句話“這事情啊,說不清,太後和皇上還是自己去王爺那兒瞧瞧吧!”
在阿忠看來,王爺是懲治了陸側妃,可也沒叫王妃入這小苑,這苑裏陪著的還是柳側妃,且柳側妃好像頗得王爺的心意,在阿忠看來,這件事情上頭得意的似乎隻有那柳側妃一個,需知道,這個小苑裏從前從沒有過人可以留宿,唯獨那柳側妃這幾日夜夜陪伴在王爺的身邊,竟不知到底是什麼原因。
“王叔,你的身子好些了麼,朕和母妃今天特意偷偷出來看你!”
蕭然走的極快,走在蘇念念的前頭,人未到聲先至的出現,倒是叫坐在書案上的柳側妃嚇得趕忙從蕭攝的身邊起了身。
蘇念念進來時看見蕭攝正坐在書案前批閱公文,身旁站著一位眉目如畫的女人,兩個人適才相依相偎的模樣,蘇念念全落盡了眼裏,沒來由的,這心裏就像是讓人掐了一下,好像自己長著的大白菜叫豬拱了的那種滋味……
蘇念念強壓下了心頭的那份不適,深吸了一口氣,叫自己淡定著些,而蕭攝已經從座椅上起身,行至蘇念念與蕭然的麵前,向其行禮請安的當下,卻叫蕭然給揮手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