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隻有眼淚在不停地撲簌簌的流著。我不知道應當怎麼樣來回答他的問話，我知道他的心中此刻正因為我而經受著煎熬。可是，我卻依舊固執的什麼都不做，隻是用一雙朦朧的淚眼看著他，心中猜測著當他聽到我所糾結的問題的時候的種種反應。
“楓，我不知道這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可是它卻一直是最為困擾著我的.....”我頓了頓，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神色。直到此刻，心中依舊在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說下去。等待良久，終究在他焦灼的目光中緩緩地說了出來，“我已經是孟昶的人了......”
話越到後麵，聲音明顯地越來越小，頭也低沉地漸漸地仿若要將頭吹入胸前，今生都不再抬起，也不再看他。
我害怕在他的眼中看到失落，害怕這句話終於提醒了他一直糾纏在心中的問題，我害怕......我害怕再也見不到他！
終究到底，不過是源於他在我的心中不知何時竟占據了那般重要的地位！
我怨恨這樣的自己，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是，這終歸是那江山易改之後的本性！
“噗嗤！”久久聽不到他的聲音，我心中越發的恐懼了起來。
他不說話到底代表著什麼？不停地猜疑著，卻無法肯定到底哪個答案才是他心中所想，亦或者哪一個都不是？！
正當我小心翼翼的抬頭去看時，他卻突然笑出了聲。那聲音那般的肆無忌憚，顯示著他極其開懷的心情。
他哈哈大笑著，似乎從我的口中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似乎我剛剛說出來的話擁有著十足的幽默感可以將他逗得那般的開心，將他心中的陰鬱一掃而光。
我用力抬頭看向他，他那張俊臉此刻笑魘如花，再不見之前的戾氣。一雙眼睛笑得幾乎眯成了一條縫。
他那般誇張的笑聲和動作，卻讓我開始疑惑不解。不停地反思著，我剛剛到底說錯了什麼話，可以得他如此誇張的笑？
將剛剛所說的話和自己的表現再次在腦海中細細思量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一句話或者一個動作可以引入如此開懷的。不由得好奇問道：“你在笑什麼？”
他聽到我的聲音，抬手拭了拭眼角笑出來的淚，漸漸地平息了自己的笑聲，然而臉上卻依舊掛著那十分礙眼的誇張的笑。他緩了緩氣，伸手無限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眼中透出一抹深情來：“傻丫頭，你這小腦袋平日到底在想什麼？以前那個對我頤指氣使的你去哪裏了？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小心翼翼？我的想法你一向是知道的，不是嗎？”
我愣了愣，心中卻還是無法如他那般開懷起來。
是的，我一向知道。
“可，那是十年以前。那時的我有十足的自信，可是，現在，我已不是那時的我，而你......”我抬眼看他，我無法確定現在的他還是不是十年前的他！
他輕輕揚唇一笑，眼中卻閃過一抹歉疚，櫻紅的薄唇輕輕吐出一句：“對不起，丫頭。是我讓你如此的沒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