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笑天將擦好的筆記本推給姚若塵,繼續望向窗外,而姚若塵隨其望去,看到顧溪芮在草坪上看書,瀑布般的長發,雕刻般完美的側臉,讓姚若塵的目光裏閃過一絲羨慕,同時,也看到韓笑天眼裏的癡迷,忍不住八卦:“女朋友?”
韓笑天得意:“漂亮吧?”
姚若塵看向顧溪芮,調侃地笑言:“就是不知道,你配得上配不上。”
韓笑天聽出姚若塵的不屑,自己也不屑地低哼出聲。
而姚若塵,看著癡迷的韓笑天,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斜射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刀削發、闊腿褲、骷髏手鏈,典型的時尚社會小青年的氣質,雖然她見過的男生有限,可她還是覺得,眼前的韓笑天,比任何男生都帥,都有味道,都有陽剛之氣,這麼帥的男生,就該配顧溪芮般的大美人!
天,這是在想什麼?姚若塵搖搖頭,為自己混亂的思想而無趣,繼續盯著佘紅霞,記錄自己的筆記。
佘紅霞再次清了清嗓子,看了一下腕表:“好了,今天的班會就開到這裏,接下來大家休息兩天,下周一開始,是為期一周的軍訓,希望大家嚴格遵守校規校紀,誰有什麼事,隨時來辦公室找我。”
說完話,佘紅霞便走下講台,姚若塵立即起立:“老師再見。”
其餘同學看到姚若塵的舉動,也紛紛不情願地姿勢百態地起立,喊:“老師再見。”
佘紅霞回頭,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開門離去,又思考一下,退回兩步說:“還有,軍訓,任何人不要請假,一律不批準,免開尊口。”
雖然剛進9月,但濱城的天氣已是冷熱交替,早晚溫差較大,當姚若塵和騰傑、袁豔萍穿好迷彩服,奔跑到操場時,其它同學已列隊整齊,教官站在隊前,看腕表,看到姚若塵等三人入隊,立時喊口號:“立——定,報數!”
“1,2,3,4,5……。”
報數完畢,教官卻審視地望著每個人,隻字不發。
好多同學開始受不了烈日的暴曬,汗流浹背,身體也開始東倒西歪,隻有姚若塵,身姿挺拔,昂揚而立。
袁豔萍氣若遊絲地問旁邊的張照海:“這是幹嘛呀,怎麼一句話不說,也沒任何活動?”
張照海頭也不抬地回答:“站軍姿!”
方歆藝:“我的媽呀,這得站到什麼時候?本小姐的腳心,都要折了。”
丁健笑著打量方歆藝,調皮地逗弄:“哎,方歆藝,你叫我一聲哥哥,我幫你按摩腳心啊,我家可是祖傳的中醫手法,那效果杠杠滴。”
方歆藝朝丁健做個鬼臉:“還是先把你的頭發摩直了再來和我說話。”
周圍的人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噗嗤而笑。
這個丁健,胖乎乎的大圓臉,高高的個子,眯縫著的小眼睛,像鄰家哥哥般溫暖,可其一頭自來卷的頭發,可能因為起的早沒來及梳理,亂糟糟地趴在頭頂,經過太陽的暴曬,像雞窩一樣,卻油嘴滑舌地逗弄女生,反而吃了一鼻子灰,要多難堪有多難堪。
騰傑似乎看出丁健的尷尬,輕聲幫其圓場:“別鬧,哥哥可是本市人,小心以後從家裏帶點吃食,饞暈你們。”
此時,教官正直愣愣地盯這騰傑,張照海發現端倪,輕咳出聲。
騰傑疑惑地看向張照海,張照海朝其遞了個眼色,騰傑的目光和教官的相對,立馬閉嘴低頭,並調整了軍姿,教官嚴肅地看了一眼她周圍的所有人,一言沒發。
可生性好動的騰傑百無聊賴時,竟偷偷盯著教官,將手插在兜裏,按了錄音機的播放鍵。
立時,她周圍的所有人都聽到張國榮的歌聲,婉轉低徊,如訴如泣:“擁著你匆匆往事訴不盡,散不去,好夢難成愁酒易醒,憶往昔,幾分心情暗低吟,當年情,在風中追憶已無影,擁著你一切仿佛在夢中,重相逢,不堪往事竟已無語,猛回首,幾回浮塵我獨飲。”
騰傑的身體也伴隨著歌聲,輕輕地有節奏地搖擺。
而張照海曬的要睡著了的時候,依稀聽到哥哥的聲音,不知道誰這麼大膽,敢將錄音機隨身攜帶,可是這舉動,還真不賴。
張照海是資深的哥哥迷,他不僅會唱哥哥的歌,生活中也模仿哥哥的衣著打扮,甚至是表情,動作,所以他側耳傾聽四周,確定是騰傑的衣兜裏傳來,便推開身邊的丁健,蹭到騰傑身後,推了推騰傑的胳膊:“稍微大點聲!”
騰傑欣喜地壓低聲音,問張照海:“你也喜歡?”
張照海朝其豎起大拇指:“杠杠滴!”
騰傑禁不住抿嘴而笑,她一直是一個性格爽朗大咧咧的女生,如果說除了親情和友情之外,她在這個世界上真有啥在乎的人,那就是哥哥,她崇拜他,喜歡他,一如至親好友,一如偶像和榜樣。在這陌生的環境下,她很高興有一個知己,便暗中將手插進了衣兜,按了加大聲音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