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中閃爍的陌生感,讓陸時銘心中一痛。
葉安安有些恐懼的看著他,讓他有些受傷。
她好像……不認得他……
陸時銘說不出來她到底是在裝作不認識他還是真的不認識他,她站在那裏,形成一個防禦的姿勢。
“安安,你……不記得我了嗎?”陸時銘心痛的看著她。
“啊……”葉安安驚恐的比劃著什麼,陸時銘不理解她的手勢,卻可以從她的神情中讀出,她大概是真的不認得他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陸時銘走上前正想要說些什麼,一個男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懷裏抱著一個小女孩,那小女孩眼睛大大的,好奇的看著他,那一瞬間,他的心仿佛被什麼擊中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到那男人憤怒而震驚的聲音:“陸時銘!你怎麼在這裏!”顧溫景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怒氣。
那一刻,陸時銘幾乎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葉安安。
隻是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顧溫景,他竟然和葉安安在一起,怪不得他再一次去醫院找顧溫景的時候,醫院說他已經辭職回了老家。
陸時銘愣在那裏好久,才反應過來。
“顧溫景,原來你在這裏。”陸時銘苦笑著。
“沒想到你能找到這裏。”顧溫景的眼神裏沒有一點客氣,帶著滿滿的敵意望著陸時銘。
葉安安連忙朝著顧溫景比劃著什麼,眼神之中充滿了疑惑,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好像認識她一樣,而且看起來顧溫景好像也認識他。
莫名的,這個男人帶給她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讓她的心髒隱隱作痛,可是她怎麼都想不起來,她原來認識這個男人。
顧溫景溫柔的望著葉安安,安慰的摸了摸她的頭:“安安,你抱著果果先進屋。”
葉安安點了點頭,接過顧溫景手中的小女孩,轉身離開,她一邊走還一邊回過頭看著陸時銘,這個男人,有種奇怪的熟悉感。
陸時銘依依不舍的看著她進了屋,眼睛一直沒有從她身上離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才依依不舍的看著顧溫景。
顧溫景的臉上沒有了曾經的溫潤,看著他的時候,他能感覺到,對方其實非常的討厭他。
“陸時銘,你又想幹什麼?安安好不容易離開你,過上平靜的生活,你還想繼續折磨她嗎?你為什麼一直不肯放過她?”顧溫景憤怒的說道。
陸時銘顯得有些痛苦:“顧溫景,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了,我也知道我曾經做了很多對不起安安的事,我把她折磨成這個樣子,可是這一次,請你相信我,我並沒有惡意,這一年以來,我也很後悔,我很思念安安,剛剛知道她活著的時候,你不明白我的心情,我……”
“夠了!”他後麵的話被顧溫景狠狠打斷,“你以為你說幾句好聽的話我就會相信你了嗎?你以為我會這麼傻嗎?一個把安安折磨成這個樣子的人現在說他後悔了,你覺得我能信嗎?”顧溫景說道。
“顧溫景,這一年來,我一直在找找安安,我真的很想她,拜托你讓她出來,我想見見她,跟她說幾句話好嗎?”陸時銘沒法抑製心中的思念,對於葉安安,他真的把她當成很重要很重的人。
顧溫景冷笑:“陸時銘,你回去吧,不要白費心機,且不說我相不相信你,你覺得安安她會原諒你嗎?”
陸時銘沉默了,的確,安安會原諒他嗎?他也不知道,他之前對她做的確太過分了,如果他是安安他也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可是,這一年以來,他真的很想她。
“顧溫景,你老實告訴我,安安還恨我嗎?”陸時銘問道,這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事。
顧溫景蹙緊了雙眉,“我也不知道,如果安安記得那些事的話,她還會不會恨你。”
陸時銘睜大眼睛:“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溫景看向他,眼神裏是濃濃的心疼:“安安她……失憶了……三年前她倒在手術室,搶救以後,當時她身體極度虛弱,幾乎已經不可能醒來了,我就讓護士宣布她已經死亡,沒想到她竟然奇跡般地活了下來,我怕你知道她沒有死以後,又會像以前那樣折磨她,於是我把她帶走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這一年的深深折磨都是老天在懲罰他,不過還好,安安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