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醒了以後我就發現她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找我一個心理醫生朋友替她檢查過,說她是受到打擊太大,所以失去記憶了,這是心理上的疾病,因為她潛意識不想回憶起來曾經那段過去,後來我就帶著她隱姓埋名來到了這裏。”顧溫景說道。
陸時銘呆呆的望著顧溫景:“這麼說……她不記得我了……”
“是。”顧溫景回答。
“那她抱著的那個女孩……”陸時銘試探著問。
“那孩子是你的。”顧溫景說道,“陸時銘,說實話,我不想告訴你真相,因為我怕你知道那孩子是你的以後,你會苦苦糾纏,當年那個孩子命大,沒被你強迫打掉,而且還在安安的肚子裏活了下去。”
陸時銘幾乎已經沒有辦法消化這些事,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他已經無法思考。
“陸時銘,雖然果果是你的女兒,可是她們現在生活的很幸福,安安已經忘掉曾經那段悲傷了,所以請你不要再來打擾她了好嗎?她現在很輕鬆很快樂,完全不記得她曾經被一個人那麼折磨過,你難道不希望看到她快樂嗎?你難道希望她想起曾經那些不堪的過去嗎?”
顧溫景的話讓陸時銘沉默,是啊,難道那真的是他想要看見的嗎?
“如果不想讓她悲傷的話,就不要來打擾她了,陸時銘放過安安吧,她一個人現在很幸福,你把平靜的生活還給她吧。”顧溫景看著他認真的說道。
陸時銘沉默了,難道他的思念會給她再來打擾嗎?
他的心有絲絲縷縷的疼痛,像是有刀子再狠狠的割著他的心髒,痛的血肉模糊。
這時,葉安安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好奇的看向陸時銘。
顧溫景溫柔的看著她,說道:“安安,怎麼了?”
葉安安在比劃著什麼。
“果果睡了?”
葉安安點點頭,又繼續比劃著什麼。
顧溫景看向陸時銘,轉過頭看著葉安安笑著說:“哦,這是我從前的一個朋友,你不認識的。”
葉安安點點頭,又向著陸時銘比劃。
顧溫景猶豫著說道:“安安問你,要不要留下來吃午飯,你一會兒不是還有事嗎?應該不能留下來了吧。”
陸時銘聽懂了顧溫景話裏的意思,他的心有些酸痛,隻能忍著心中的疼痛說道:“是啊,我一會兒還有事,不能留下來吃午飯了。”
他看向葉安安,溫柔卻有些苦澀的笑著:“謝謝你的好意。”
葉安安衝他笑了笑。
陸時銘再一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心髒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有些無法忍受,仿佛每呼吸一口都是痛的,可是他卻要強忍著,一步一步向前走,他好像回過頭再看她一眼,可是他不能,因為他怕她如果回頭看了就舍不得離開了。
陸時銘的背影越來越遠,葉安安好奇的看著他,皺了皺眉,這個男人為什麼會有如此熟悉的感覺呢?就好像從前認識一樣,可是她為什麼怎麼都想不起來?
葉安安一直盯著陸時銘的背影,顧溫景拍了拍她:“安安,我們回到屋裏去吧,外麵涼。”
葉安安點了點頭。
……
陸時銘坐在辦公室,心裏是難受的感覺。
安安已經不記得他了,這種明明愛著,卻又不能相認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他開始後悔為什麼當初要對她那個樣子,不然也不會有後來這麼多波折。
對她的思念並沒有因為見了她一麵而減輕,反而越來越濃了,濃到讓他幾乎無法抑製心中的難過。
他變得無心工作,整天心不在焉的,全公司上下的人都感覺到了,他們的老板一定有心事。
他實在無法一直自己心中的思念,後來,他索性不再去上班,如果不能走過去和她說說話,那麼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她,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安慰。
也好過自己一個人在這裏默默的思念。
……
葉安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這一陣子,她老是感覺有人在默默的看著她,可是當她環顧四周,卻又看不到一點人影。
在她抱著果果散心的時候能感覺到,她給牆下的花澆水的時候能感覺到,她為菜地裏的菜除草的時候還能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