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南枝將事情說了一番,段錦暉麵上展出笑容,笑得很開臉麵上的皺紋已然褶起,朝左南枝道,“左卿當真?”文臣武將以狩獵為賭,這結果不已經擺在眼前了嗎?
“回皇上,臣等當真。”左南枝腦中已然飛快開始想法子,這賭局他還非得贏了。段錦暉意味深長的長長“哦”了一聲,轉向顏澤愷道,“顏卿想好要什麼了沒?”
“回皇上,”顏澤愷直身轉向左南枝笑道,“臣已然想好了。”左南枝啊左南枝,你看連皇上也覺得你輸定了,哈哈哈,誰想出這餿主意來的?
“如此朕就為你們作個證。”“謝皇上。”
話畢,帳門掀起,進帳是負責狩獵的何英,短衣勁裝佩刀玄在身側,行至段錦暉席座前單膝下跪道,“啟稟皇上,弓箭馬匹臣已檢查完畢,諸事具備。”
“那就開始吧,”段錦暉起身朝顏星恒道,“今日又要辛苦將軍了。”顏星恒抱拳躬身道,“保護皇上乃臣之本分。”顏星恒來秋狩獵場,不為狩獵隻為段錦暉一人安危。段錦暉安然點頭轉向顏澤芝的方向道,“芝丫頭一並跟著朕。”
顏澤芝身側歡笑的段華琳笑靨,左南枝嘴上慫恿顏澤芝段華琳入文臣一隊的妙語連珠,顏澤愷顏澤鈞口中以顏澤芝為顏家人勸說她入武將一隊的話語,五位皇子或站或坐,或談笑或沉默,因段錦暉這一言全都止住。
所有目光紛紛向顏澤芝投來,顏澤芝放開與段華琳牽在一起的手,麵容之上依舊是淺笑,乖巧可人走向段錦暉所在之地,福身行禮柔聲道,“是,澤芝謝皇上恩典。”
“父皇!”
四皇子段華珺七皇子段華瑜還有太子段華琦,上前躬身開口卻在聽得另外兩人聲音之時止住,太子斜看身側兩人繼而道,“父皇,澤芝年幼又不懂武藝留在父皇身側不妥。”右側的段華珺說的極為隨意道,“父皇兒臣亦認為不妥。”
段錦暉卻不理會兩人轉看向段華瑜到,“子瑾想說什麼?”段華瑜溫潤道,“澤芝貪玩兒臣擔心給父皇添禍。”
“芝姐姐是貪玩,”段華琳從左南枝那邊走來,挽起顏澤芝的手臂笑道,“不過要玩才開心嘛,對吧父皇。”顏澤芝笑的有些羞澀,在這麼多人麵前說她愛玩有些丟人,朝著幾位皇子道,“澤芝定不給皇上惹禍,請殿下放心。”
顏星恒看了顏澤芝一眼,顏家人個個英姿颯爽,身手了得,眼前這個人一點爽朗也沒有,空有一副皮囊跟在段錦暉身邊除了礙事還能有什麼,肅然道,“皇上,臣也認為不妥。”
“顏將軍有什麼不妥的,難不成獵場能出什麼事?”段華琳不解為何為著一個顏澤芝跟誰人在一起爭鬥不止,拍了拍胸脯道,“放心,芝姐姐不會武功本公主保護她。”
“華琳別鬧。”段錦暉有些頭疼,他忘記了段華琳有多喜歡顏澤芝,這次帶顏澤芝來還是段華琳萬般請求的,可她身上那點武藝能抵什麼用。
段華琳一躍至段錦暉身邊憤憤道,“父皇女兒沒鬧,芝姐姐來就是陪我的嘛,她不會武藝那就華琳保護好了。”
顏澤芝笑了,看著段華琳粲然一笑,看見的人竟移不開眼,那笑靨仿佛一輪明日在帳中高懸,向段華琳行禮道,“澤芝怎敢要公主保護,公主放心澤芝能照顧自己。”
段華琳從那笑中回神,忙忙揮手道,“父皇說今日無禮矩,芝姐姐和我還說什麼敢不敢的。”段華琳笑靨純淨轉向段錦暉撒嬌道,“父皇,女兒想和芝姐姐在一塊,一同陪父皇好不好?”
段華琦沉下眼光,嗓音亦低沉道,“華琳別胡鬧,你們二人處處需人照料,父皇秋狩的興致都被擾了。”
“皇上…”徐鈺上前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在段錦暉側首的目光中止言,段錦暉沉聲道,“今年秋狩你們盡興便罷,朕帶著兩個丫頭四處看看,徐鈺想說什麼?”
徐鈺退下恭敬道,“回陛下,奴才想說再請一位將軍跟在陛下身邊,可無安危之憂。”
段錦暉頷首道,“澤鈞,今日你隨朕。”“是,臣領命。”顏澤鈞看一眼顏澤芝站於顏星恒身側。顏澤鈞為顏星恒次子,劍眉星目棱角分明,顏澤鈞像足了年輕時俊朗的顏星恒。父子兩人站在段錦暉身側,視線相交父子之禮上司之敬,讓顏星恒頭疼不已。
“皇叔臣侄請願,請皇叔準許臣侄陪同皇叔左右。”營帳中間段錦暉身前,段華燁上前躬身朗聲道。別人說來恭謙無比的話語在他嘴中變得豪邁,仿佛能得他陪同左右是一種恩澤,那種氣勢是隻屬於帝君的舍我其誰的霸氣,可偏偏那身著紫衣高貴無比的人一絲不敬也沒有,察覺不出任何不妥當的地方,他生來如此。
段錦暉心中再不喜這身氣度君王的度量一定要有的,頷首道,“華燁有心就一道吧,時辰到了,進林。”
禮侍敲響鑼鼓,號角揚起渾厚的號子聲在獵場久久回蕩直至營帳前隻留下徐鈺一幹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