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紹峰怔怔的盯了項擎宇幾秒,臉上表情有些難以置信的問:“你說什麼?”
“慕心言是什麼樣的女人,我自己會判斷。何況她的心,沒有你所說的那麼髒。”項擎宇冷冷的撇下這句,便側身繞過了他,徑自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項擎宇離開了醫院,本想立刻打電話給慕心言,卻恰好接到了秘書惠潔的電話。
“項總,公司出了點事,你先來看看吧。”
“你應付著,我立刻趕過去。”項擎宇坐入自己的車,腳踩油門,疾馳而去。
慕心言大病初愈,回到了自己廉價的出租房裏,把包隨手往地上一扔,重重的往自己的床上一躺。
伸手摸了摸胳膊上隱隱作痛的傷口,那晚狼狽的一幕再次浮現在了眼前。
又搞砸了。
如果說,慕心言這樣隨性的人,最想在什麼人麵前活得光鮮亮麗的話,就一定要屬顧輝他們一家三口了。
可是,每一次她的出現,總是會鬧出一場風波後,以倉皇逃竄草草收場。
每一次,都是在無數嘲弄白眼中,成為眾人的笑柄。
慕心言心情低靡的歎了口氣,在床上翻了個身。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她懶懶的支起自己的上半身,努力的伸手從包中掏出手機,放到耳邊接通了。
“言言,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了她此時最不想聽見的聲音。
“爸,有事嗎?”慕心言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語調平淡的回著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顧輝仿佛下了什麼決心一般,緩緩的說道,“言言,以後,你還是不要來這邊的家裏了。你阿姨她……會不高興……”
慕心言垂下眼瞼,靜靜的聽著,並沒有給出任何回答。
“言言,你有在聽我說話嗎?”顧輝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你留學的錢……隻要以後你不再出現,就不用還給我們了……”
“不,那些錢我會還的。爸,我累了,不想說了。”慕心言固執的說完這句,便掛了電話。
其實,顧輝說的一點都沒錯,慕心言與她媽媽最像的地方,就是這一副不認輸的脾氣。即便是失去了一切,她也不願意失去那僅存的自尊。
她目前是窮,可她仍然不需要任何同情與施舍。
晚上,蘇婷與何靜坐著孟思思的車,帶了一堆好吃好喝的,一起來慕心言家看望她。
“心言長公主,快來讓哀家看看,是不是受委屈了?”蘇婷一進門,就關切的摸了摸她的額頭。
何靜張羅著把零食和酒擺在了茶幾上,嘴上也安慰道:“心言啊,人是鐵飯是鋼,你看上世紀那些古典和浪漫主義時期短命的音樂家,基本上都是餓死的。再怎麼難受,也不要折騰自己的身體不是?”
孟思思撕開了一次性紙杯的包裝紙,分出了幾個杯子,一邊倒酒一邊搭腔:“要我說呀,咱就是犯不著和那些賤人們生氣。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心言這個交誼舞社的骨幹,會那麼突然的摔倒,一定是某個大小姐動了手腳。”
“算了,”慕心言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說道,“顧大小姐的臉上一直寫著‘惹不起’三個字嘛!我們不提她了,先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