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六章 慕容石棱之死(1 / 2)

“好,很好!”慕容風聲音滿是陰毒,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的,在自己的父親眼裏,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麼兒子,什麼皇子,隻是他棋盤上的一枚棋子罷了。

慕容風深深閉了一下眼睛,再度睜開時卻見慕容石棱一雙渾濁卻蔑視的眼。

“慕容風,你今日殺了我,我會對你另眼相看的。”慕容石棱徹底激怒了慕容風。

慕容風手起刀落,血線標飛而起,灑滿了明黃色的帳簾和檀木的床頭,一串血珠濺出,熄滅了床頭的另一盞燭火,黑暗中,什麼東西滾落下來,咕嚕嚕一直滾到門口,再“咚”的一聲悶響,撞在了高高的門檻上。

站在門外的人心裏都抖了抖,也不知過了多久,殿宇裏再度亮起了燭火,一個侍衛將福公公帶進了殿。

慕容石棱的無頭屍已經被拖到了一旁,雖然侍衛們扯了殿宇裏的帷幔將他包裹了個嚴實,可是鮮血還是漸漸滲透了出來。

紅紅黃黃,在搖曳的燭火下看起來煞是滲人。

慕容風端坐龍床上,見福公公進來,伸腳一踢,一份聖旨咕嚕嚕滾到了福公公的手邊。

“父皇今日因病無治,已歿。這是父皇臨行前寫下的詔書,奈何父皇身體不支,已無力蓋璽。”

福公公低眉垂首,“殿下,老奴的確不知道玉璽所在啊,老奴跟隨陛下這麼多年,陛下卻未曾讓老奴插手過玉璽。”

慕容風聞言,隻微微抬了抬下頜,一個侍衛立刻噔噔噔走向前來,一腳踩住了福公公的左手腕,大刀也同時擦在了福公公拇指邊。

“本宮向來說話算話,隻要你說出玉璽所在,本宮之前對你的承諾依舊生效。”慕容風冷冷道:“可若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莫怪本宮無情。”

慕容風斜睨了一眼慕容石棱的屍體,“屆時,你這個殺害陛下的喪家犬,本宮倒要看看你扛得住幾個酷刑。”

福公公身軀不由得一抖,他抬起頭來看向慕容風,眼神左右掃視了一下,慕容風沉吟片刻吩咐道:“你們都退到外間去。”

侍衛們魚貫而出,並沒有出門隻是守在了屏風之外。

福公公這才問道:“陛下當真保老奴平安?”

慕容風一笑,倨傲的道:“這天下都是朕的了,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福公公聞言點了點頭,這才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他走到床榻邊,伸手在床頭檀木的九龍雕板上摸了一會兒,隻聽一聲響後,床頭忽然裂成兩半,露出中間精致鑲金鏤空嵌玉的紅木寶匣。

慕容風冷眼看著,嘲諷道:“老東西果然鬼心思多。”

福公公取出玉璽恭恭敬敬在詔書上蓋好印後,雙手捧著詔書膝行到慕容風跟前,“恭祝陛下千秋萬代,江山一統。”

慕容風聞言放肆狂妄的笑了起來,他仰著頭,笑著笑著,眼淚忽然就流了下來。籌謀多年,鬥慕容城、鬥慕容燕回,最後終究還是走上了弑父的道路。

而到慕容石棱死,也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也沒有真正認可自己的能力,是悲是喜?父子親情難道在皇家就真的那麼難求嗎?

慕容風笑罷,一把扯過聖旨,聖旨上印泥未幹,在燭火映照下反射出一種詭異的光芒,像是誰殷紅的血,沾染了半幅如畫江山。

“啊!”

“啊!”

一聲聲慘呼忽然從外間傳來,慕容風一抬眼就看見一道鮮血噴灑在絲綢的屏風上,緊接著鮮血的主人撲倒在屏風上,屏風碰的一聲碎開,跟隨著屍身沉重的倒在了地上。

屏風大開,外間的事更加一覽無遺,隻見其中一個侍衛像一陣旋風,所到之處宛若一把鐮刀利落的收割著人命。

這些侍衛都是李白吟親手培植起來的親信,雖然算不得武功蓋世,卻也是個中好手,然而在這個侍衛的跟前,他們卻像是些孩子,看起來竟然毫無反抗就被一刀一個砍了個稀爛。

福公公害怕得縮到了慕容風身後,“殿下,這是怎麼回事?”

慕容風眉頭緊皺,直到最後一個侍衛倒地,他才問道:“你是誰?”

那人轉頭看向慕容風,是一張慕容風有些眼熟的臉。

“殿下,奴才幽冥,奉舒娘娘的旨意,在事罷之後,將今日的知情者都處理幹淨。”

雖然知道知情者必死,可什麼時候竟輪到一個女人安插人在自己跟前了?何況如今,他留著這些人還有用,兔死狗烹,也是要選擇一個恰當的時候的。

一股被冒犯的感覺直衝胸臆,慕容風越過屍體走到幽冥麵前,冷哼一聲,“她倒是替本宮想得周到。”

幽冥不言語,目光隻越過慕容風落在福公公的身上,福公公頓時覺得一股寒意自腳跟直躥腦門,他忍不住喊了一聲,“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