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悉放下茶杯,看著麵前正在讀資料的宮川。站在宮川旬旁有一個穿著運動服的男人,馮悉依稀記得那個男人叫堂本。堂本向他投來並不怎麼友善的目光。
“目前,能查到的就這麼多,再深究的話,可能會被徐赫和你舅舅發現。”
“馮,謝謝。這些就足夠了。”宮川旬將資料遞給堂本,徐恒一的照片宮川沒怎麼認真看,也一並裝在檔案袋裏給了堂本,堂本對宮川旬點點頭走出書房。
“等你公司的事情處理好之後,希望我們有機會合作。”
宮川不可置否。
“明晚家父的生日,為了感謝馮君的幫忙,請一定要來!當然,蔣小姐如果有空的話,讓蔣小姐當你的女伴也行。”
“我的榮幸,宮川。”
馮悉狂躁的將女人壓在床上,沒有一絲一毫憐香惜玉的意思。馮悉沒有吻過他身下的女人,他跟這個女人見麵就是為了宣泄,他單手困住女人的手腕,女人看著馮悉的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馮悉的腰間掛著女人的雙腿,女人的雙手抓著馮悉的背部,形成清晰的紅色抓痕。
良久。馮悉停下動作,疲憊的癱在女人身上喘息。馮悉翻個身平躺在女人旁邊。
“今天,你不開心,馮。”
馮悉閉上雙眼,沒有作出回答。女人靠在馮悉的肩膀上,旅館裏充斥著腐敗的氣味,床頭燈被綠色的玻璃罩罩住,使得房間內的一切變得像是老舊電影裏的場景。女人原是中國南方小鎮上的人,在她五歲的時候被一個陌生男人誘拐,輾轉多次終於在她十四歲的時候來到了東京。她不太記得自己的家鄉跟父母,唯獨隻記得自己原來的名字叫做李宴。被賣到歌舞伎町後她的名字就改成了日本藝名,不過她喜歡馮悉叫她本名。
“這陣子,得回台北一趟。” 馮悉出神的看著窗外的夜色。
“台北是個怎麼樣的城市?”李宴的手撫摸著馮悉健碩的胸膛。
“很熱,但也不算太熱。很嘈雜,但也不算太嘈雜。”馮悉閉上眼睛。
“這樣聽起來的話......好像不算太壞,至少比東京強,真想從這裏逃走啊!”李宴苦笑了一下“但是,逃不掉的吧......即便逃了又如何,我除了‘出賣自己’以外什麼都不會。”
“無論是你還是我都逃不掉,注定了的。”
“你跟我怎麼可能一樣,你是有錢家的貴公子,我呢?隻是個用自己身體做本錢糊塗過日子的女人。”
馮悉很想告訴她,其實他自己跟李宴處於同樣無可選擇的境地裏,隻是他出身好些罷了。可是馮悉沒有講出來這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話,至少在李宴聽來一定是這樣。
馮悉嗅了嗅,今天李宴沒噴那種花香的廉價香水。馮悉在一次和朋友來這歌舞伎町遊樂時,遇到了李宴,來歌舞伎町的男人們自然是為了那些“特殊服務”。當時,馮悉心不在焉的喝酒,遠遠的看見一些女人圍過來,其中之一就有李宴。李宴穿著晚禮服一樣的裙子,胸前有誇張的荷葉邊,一眼望去實在庸俗不堪。李宴在桌子對麵對著馮悉舉了舉杯,之後李宴就同旁邊一起來的女人說笑,馮悉突然發現李宴的身形和蔣坤緹很相似,尤其是她微笑時的側臉,在酒精的作用下將那種相似度擴大化,馮悉仿佛覺得自己眼前的就是蔣坤緹。於是,當晚馮悉點了李宴。
李宴盯住馮悉睡著的臉,馮悉夜裏多夢,總是在說些夢話。李宴聽過馮悉說的最多的一句夢話就是一個女人的名字,李宴不知道那女人的名字寫出來後具體是哪兩個字,但很多次聽到馮悉在口中呢喃後,發音應該是“kunti”,這並不是日本女人的名字。
第二天夜晚,宮川宅邸。
宴會裏,蔣坤緹散著微微卷起的頭發,一襲抹胸黑色佯裝,剪裁優良,將蔣坤緹的身材曲線完美的勾勒出來,黑色的佯裝襯著她原本雪白的膚色更加楚楚動人。她裙擺上的灰色蕾絲是手工縫製上去的,手邊拿著鏤空的銀灰色金屬手袋,腳上蹬著一雙銀灰色高跟鞋。旁邊的馮悉拿了兩杯香檳,其中一杯遞給了蔣坤緹。
之前蔣坤緹一直以為宮川家應該是那種古典的庭院,院落裏有的是錯落有致的植物,應該也養著錦鯉。可是在蔣坤緹眼前的是一棟兩層的獨棟洋樓,算不上有多奢華,卻透露出一種森嚴的味道。蔣坤緹放開勾著馮悉手臂的一隻手,對馮悉說:“太悶了,你和我說很有趣我才來的。都浪費我這身衣服了。算了,我去旁邊吃點東西。”
“我覺得啊,說不定過一會兒就有有趣的事情發生了。不過,也說不定沒有。”馮悉向他們走來的宮川旬揚了揚酒杯。
“馮,你們來了啊。招到不周,請二位見諒了,剛剛有些家務事。”宮川旬看了一眼馮悉,馮悉立刻明白宮川口中的“家務事”具體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