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明白你話的意思。” 李宴說道,頭微微的偏起來有些疑惑的樣子。
“你該慶幸自己不明白,我覺得我可能比你過的可憐。”下一秒馮悉竟然笑了起來,他笑的時候眼角還是微微上揚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他盯著李宴雪白的後背說道:“我就隻是......開個玩笑!”
“找個老好人嫁掉可不是我的人生目標,即便要嫁,我也得嫁給您這樣的,才像話嘛!當然我隻是打個比方。”李宴說道,她心裏暗想,這次又是功虧於潰什麼消息都沒從馮悉嘴裏撬出來。
李宴仔細的咀嚼著馮悉話裏的意思,但她仍然不知道馮悉為何要說自己不會有真正自由的時候,向馮悉這樣一出生就含金湯勺的人憑什麼好意思在她麵前扮可憐?但是從馮悉的神情看來,他說的絕對是毫無防備的真心話。
說到底,馮悉痛恨著自己的家庭,尤其是在蔣坤緹麵前,他父親馮端在生意場上不得已時會用某些卑鄙的手段換取利益,就是這種他從小到大耳濡目染的做事方法,讓馮悉覺得自己在蔣坤緹麵前無法抬起頭來。雖然馮悉知道,蔣坤緹並不清楚他父親馮端的為人,但是那種生意場上的齷齪事讓馮悉覺得自己特別髒。
馮悉覺得,就連他打心底看不慣的宮川旬在這方麵都比自己單純許多。前不久,他親自確認了宮川旬那家夥接近蔣坤緹的動機不純,他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在蔣坤緹麵前也無法做最真實的自己,就好像所到之處都是地獄。這種消極的極點的念頭在馮悉心裏逐漸發酵,他唯一派遣的方法就是去找李宴發泄。
從歌舞伎町的酒店出來後,馮悉八點半就到了分公司,當他剛坐到辦公椅上就接到了宮川的電話。
馮悉拿起不斷震動的手機,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是馮。”馮悉說著標準發音的日語,他令自己語調更加低沉了一些,這會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有氣場。
“您好,馮先生,我是堂本。您還記得我嗎,我是宮川旬先生身邊的人。”馮悉在腦海裏回憶起那個穿著運動服和球鞋的嚴肅男人,想起那個男人向他投來敵意的眼神。
“我記得,您好堂本先生。”馮悉笑了起來,聲音柔和不少,他說:“您為什麼會用宮川的手機打來呢?難不成是宮川出了什麼事情?”
“那倒沒有,”堂本的聲音突然停頓了一下,他似乎在外麵,也許他是擔心自己會被別人竊聽也說不定,“我這裏可能不太方便講話,我長話短說,您還不記得那個叫做徐恒一的年輕男人?就是上次請您幫忙調查的那個徐赫的手下。”
馮悉當然記得,但是他此時仍然佯裝出思考了一會兒的樣子,緩緩地說了句:“好像,是有這麼個人。這個人怎麼了嗎?”
“這個叫做徐恒一的男人和徐赫一樣為宮川武賣命這點你也知道吧?”堂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廢話,馮悉仍然十分有耐性的應了一聲,隻聽堂本又說:“就在剛剛,徐赫來到宮川雄一郎先生家裏,身邊跟著的人就是那個徐恒一。”
“你說什麼?!”馮悉十分意外,宮川武怎麼會這麼快讓徐恒一露麵呢,這真是有些奇怪。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您給宮川旬先生的調查資料我仔細看過,連同偷拍那家夥的照片也是,宮川武把徐恒一送給宮川旬先生當禮物了,說是用來保護宮川旬先生的安全的。”堂本說完這句話後,馮悉的頭皮有些發麻,再加上昨晚睡得不好,頭痛得要命。馮悉催促自己趕緊消化掉這個消息。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宮川家。”馮悉強忍住偏頭痛,說道。宮川武此舉是在挑戰向宮川雄一郎,而他也考慮到宮川武是宮川旬舅舅這一層親戚關係,宮川武之所以這麼做,不過就是知道宮川完全沒立場會拒絕舅舅的“好意”。
在抽屜翻出助理幫忙買的治療偏頭痛的藥物,由於思緒混亂他一次性吃下去三片,吞了一口水。急匆匆的從公司出來,驅車趕到了宮川雄一郎的宅邸。
馮悉從車上下來,立即沉了一口氣,整個人外表看上幹練、謹慎、一絲不苟。當他來到宮川宅邸別院中時,發現並沒有發生他心裏期待那種事情,宮川此時還是活得好好的,並沒有人對他不利,堂本站在他身邊,那個堂本早已注意到了馮悉。而徐赫正坐在宮川的對麵,與與宮川的氣氛似乎很和睦。難不成是被耍了?當馮悉看到離徐赫不遠處站著的一個男人時,他否定了剛剛冒出的那個愚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