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嵐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不明白他倆猜什麼啞謎,半晌才插嘴道:“難不成,這件事,就任由這樣發展下去,那狸奴、落瓊,現如今也找不到了,連落瓊的屍首也尋不得,還有,還有另外失蹤的那兩個人,若是嬌嬈再殺人的話……”
“小陸,”祝鈺忽打斷道:“你知道,這世間最優雅的死法是什麼嗎?”
“啊?恩?”陸瑾嵐恍然。
“自掘墳墓。”祝鈺故作高深道。
“什麼意思?這同我說的有什麼關係。”陸瑾嵐更是迷惑。
“這樣吧,我替你們算上一卦可好?難得今日天色正好,最適宜卜卦問詢。還是老規矩,以字卜吉凶好了,最是方便。”祝鈺避而不答陸瑾嵐的問題,而是喚她卜卦。
“這個?”陸瑾嵐遲疑,為何不明明白白告訴她。
“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測。”祝鈺笑道。
陸瑾嵐見桌上有空盞,索性到了一杯酒,以手指代筆,一筆一劃在桌上勾畫出一個“嬌”。
祝鈺一看,笑了,道:“小陸,果然,還想知道嬌嬈之事。”
陸瑾嵐點點頭,頭:“心中疑惑,不得不解。”
祝鈺輕輕道:“有女為喬,高挑嫵媚,身姿卓越,可惜,曲折反複,不過畫地為牢。”
說罷,又用手蘸取自己杯中之酒,似是無意地滴在那字上,隻見“嬌”字霎時被酒水沁成一團,他方又笑道:“你瞧,隻需輕輕一點,便再也尋不得蹤跡。而這一點,便能解開這一截死扣。”
陸瑾嵐似懂非懂,聽祝鈺話裏的意思是說,嬌嬈她,遲早有人收拾,隻是,現在還未有人點出這一點?
祝鈺卻不想講得太明白,又轉向薑九,道:“今日,掌櫃,可不知有沒有興趣算上一卦。”
薑九瞧著桌上的“嬌”字慢慢消失不見,方緩緩地伸出手,也蘸了一下酒盞,在桌上,灑脫地寫下一個“九”字。
祝鈺笑道:“想當初,我從青古鎮走時,我便為小陸測了一個‘九’字,如今,掌櫃也寫了一個‘九’字,倒還是巧。小陸,你可記得,當初我是如何所說。”
陸瑾嵐有些發愣地瞧著薑九寫的“九”字,不同於她的一筆一劃,薑九寫的“九”一筆而就,像是一條打了彎的線,尾部長長飛起。她當然記得當初祝鈺同她說過的話。
“世有九難,道長且艱,九九終歸一。”祝鈺一字一頓說著解詞。
“掌櫃,這九九倒你這兒,方歸了一。”祝鈺瞧著薑九,忽鄭重說道。
薑九不答,隻是低頭看著那彙成一條線的“九”字,半晌,嘴角方噙著笑,道:“如此,倒也甚好。”
祝鈺笑道:“好了,明日要同陛下出城,又是一堆瑣碎之事,又是吃不上掌櫃的好酒好菜了,說起來,這些天也沒少讓掌櫃破費,不如今日,送掌櫃一件小小的禮物,權當酒菜錢了。”
說罷,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巧的黑色錦袋丟過來。
薑九接過,打開一看,臉色微變,半晌才拱手道:“你倒還真是舍得。多謝了。”
祝鈺不在意道:“這東西雖然金貴,但是我卻是用不上,給你便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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