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這個房間之後,周奇的目光,就幾乎沒有離開過白雨辰。
太奇怪了,他在白雨辰的身上,感受到了與卿雲山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他看起來很有理智,而且不是一般的理智。但是卿雲山卻不同,仿佛是一頭暴力的猛獸,無比的嗜血。兩者之間的差異,周奇一直琢磨不出來到底是為什麼。
但是他忽然間腦海中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其實純粹邪惡的極致,是可以控製的理智。知道該什麼時候嗜血,什麼時候暴力,什麼時候理智。這樣的敵人,無疑是很可怕的。當一個你認為隻是四肢發達的人忽然間會陰謀詭計,那簡直就是災難。
不過很快,周奇就發現了白雨辰和卿雲山之間最大的不同點。
那就是白雨辰雖然帶著一絲邪惡,卻不是那種純粹的惡,體內那麼磅礴的魔氣。
想到這裏,周奇微微有些心安了下來。他最擔心的,就是碑林教的這些人,都擁有像卿雲山這樣的魔氣,那就實在是太恐怖了。不過還好,好像是有一部分饒魔氣並不濃鬱,隻是一部分人如同卿雲山這樣,那還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到你,就很討厭你。”
白雨辰把玩著棋子,猛然間落子,聲音巨大,“就是很想幹掉你,周奇,你為什麼這麼讓我討厭?哦,我明白了,好像是一種氣息,彌漫在這個房間裏,讓我很不舒服。真是的, 你是不是有好幾沒洗澡了?這麼不講衛生?怪不得沒老婆。”
白雨辰並不隻是單純的想要調侃周奇,而是真的這麼感覺。
他當然不知道,那誓死魔氣對於靈氣的生反福
周奇吸了口煙,也落了一字,目光緊緊地盯著白雨辰,“兔崽子,在我的麵前裝逼,你恐怕現在還不夠資格。不過沒關係,待會兒我就讓你知道在我麵前裝逼是什麼後果了。記住我的臉,今後,將成為你下輩子的恐懼。”
白雨辰冷笑連連,不為所動,又啪地一聲落了一字。
這個時候,周奇已經基本上知道了白雨辰,到底是怎麼戰勝的那些人了。原因無他,就是他體內的魔氣。這和拳意非常相似,通過眼神傳遞而出。隻要你跟他對視,就不禁會被他的魔氣傷了神,導致沒有辦法靜下心來,所以必輸無疑。
但是白雨辰的這一招,對周奇可沒有任何用處。
且不周奇本身在境界上就要高出白雨辰一頭,更不要靈氣對於魔氣,有著然的壓製,所以才會讓體內擁有魔氣的這些人,生的對周奇有所厭惡的根本原因。周奇並不缺乏和魔神界戰鬥的經驗,隻不過還需要適應這個世界的戰鬥法則。
這一盤棋,白雨辰感覺到困難重重,並沒有往日的那種瀟灑自如。
就連安玉康都認為,白雨辰好似遇到了強敵,眉頭不禁皺在了一起。
他其實是希望白雨辰贏得,因為這樣,會讓李正堂時刻記著這裏,就總想過來挑戰。但可如果這次讓李正堂他們贏了,那很可能就不會再有下次了。長久以往地和李正堂保持溝通的橋梁,是很有必要的。他緊緊地盯著白雨辰,希望給他一點壓力。
白雨辰最開始落子飛快,到後來,就越來越慢。
他的額頭上全都是汗水,其實這並不是安玉康給予他的這個壓力,而是周奇。
他的食指和中指加著棋子,舉起來在半空,不知道該如何落下。這種感覺太可怕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周奇的拳意,居然這麼強。宛若凝練成了實質一般,在棋盤之中廣泛地鋪了開來。處處都是玄機,處處都是很深的危險。
“不可能……不可能,同樣是練武之人,他怎麼不會受到影響?”
白雨辰心中瘋狂地運轉著各種想法,可就是不願意承認,也不願意相信,周奇居然壓製住了自己。他們碑林教在崛起的過程中,也不是沒有與人交過手。但是無一例外,除了化勁或以上的高手,可以不會受到很嚴重的影響。
但即便是不是很嚴重的影響,也還是有壓力,不然他不會如此自信。
可奇了怪了,現在好像不是自己再給周奇壓力,而是周奇再給自己壓力。
有一種他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似乎在周奇的體內蟄伏著。越是隨著周奇的拳意布滿全局,這樣的感覺,也就是越來越明顯。下到中後期快要收官的時候,他每落一子,都要思考將近十分鍾的時間,明顯感受到了極為強大的壓力。
他的臉色也漸漸有些蒼白了起來,安玉康甚至都擔心他會不會直接在棋盤上猝死。
反觀周奇,時不時地點燃一根香煙,顯得無比愜意。
而且他落子極快,當前一秒白雨辰深思熟慮落子之後,周奇馬上緊接著便落子,十分的迅速。這樣長期以往,一個子一個子這樣的壓力堆積,讓白雨辰隨時到了崩潰的邊緣了。漸漸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居然“看到”,在周奇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