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晨本來是覺得那個工人已經被嚇的話都說不出來,估計也講不清全部的事情,他才在一邊解釋一下的,隻是這樣盛怒下的許少帆,他沒有經曆過,這是完全觸了怒火。
他的話還是起了作用,那個工人雖然仍是驚慌失措,卻還沒有笨到死,還是一五一十的道來:“簡希真正的爹媽要我承擔醫療費,我沒說不承擔,但是他們訛我,還找來律師算出一大筆錢,要控告我,我沒有錢,也拿不出錢來,他們就拿我老婆孩子威脅我,他們有黑社會背景,我女兒被他們強行帶走了,我也是沒有辦法??”
說到這裏已經是痛哭流涕,“我沒有那麼多錢,我沒有用,拿命跟他們換都沒有用,人家說我的命不值錢,嗚嗚??我隻是想要點錢換我的女兒,我不想傷害誰的,我走投無路時,她就找上了我??”
壓著他的人強行扭過他頭問:“是不是她?”
“對,就是她,她找上我,說我隻要按照她說的做,就能得到一筆錢,她讓我把簡小姐帶到指定的地點去,我問她要幹什麼,她說就是想綁架敲詐一筆錢跑路,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突然會開車來撞我們,我沒想過要傷害簡小姐。”
許少帆沉默的看著他,眸子裏的暗沉像是暴風雨來前的平靜,視線又緩緩轉向一邊被架著的女人。
架著她的人突然就甩過去一巴掌,“怎麼不說話了,啞巴了?”
“說什麼?”趙文瑩的麵目猙獰,忽的就笑了起來,“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毀了我的事業,毀了我的一切,這是她應得的,我就該開車撞死她??”
“啪——”
要出口的話直接被另一個巴掌給打斷,嘴巴裏瞬間都是鮮血,趙文瑩“呸"的一聲吐出了打鬆掉的那顆牙,理智全無,瘋狂的叫囂道:“我本來想找人輪了她,算她好運,撞車都有男人替她擋,真是騷的不行,跟她姐姐一個德行??”
許少帆上前一步,一把捏住她喉嚨,眸子的怒意翻滾,大手用了力,讓她瀕臨死亡,卻又不完全斷氣,低沉冰冷的聲音在走廊內清晰的道:“挾持她的東西是什麼?”
被嚇到顫抖的工人被身邊的人踢了一腳才結結巴巴的回道:“刀,一,一把,水果刀。”
吳晨上前一步遞上手裏的東西,“就是這把。”
他知道,他已經完全沒法阻止眼前的人,他也沒有那個能力,隻能任由他泄憤,如果,裏麵的那個人現在躺在手術室裏搶救,如果,他自此失去了她,他都想象不出他會做到哪一步,死,或許隻是解脫。
許少帆手上的力道不變,無視她瀕臨死亡的掙紮,拿過吳晨遞過來的刀,隨意的拿在手上,刀尖直直對著她心髒的位置,分毫不差。
“推進去會怎麼樣?”麵無表情冷峻的臉像是撒旦,暗沉的眸子更像是看著死人般,執著刀的手毫不猶豫的用力推了進去,“如果她出一點事,我會讓你陪葬,立刻馬上。”
因為劇烈的疼痛,趙文瑩開始死死的掙紮,脖子卻還是被掐著,胳膊被架住,睜大的眼睛裏全是對死亡的驚恐,麵部扭曲著,身體在痛苦的扭動抽搐著。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大跨步出來兩個人,吳晨看過去,瞬間鬆了口氣。
許少航三兩步走了過來,身邊是一臉焦急的唐蘇,慌張的問道:“大哥,簡諾怎麼樣了?”
似乎聽到那一直在心尖上的名字,許少帆有瞬間的恍惚,許少航已走到他身邊,淡道:“哥,簡諾不會希望看到這樣子,你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真要處理,不需要你動手,可以交給軒。”
許少帆猛的推開了手裏的人,冷眼看著鬆開的人得到了喘息,顫抖的蜷著身體扒著喉嚨又是咳嗽又是狂吐不止。
許少航嫌棄的擺了擺手,架著兩人忙後退了幾步,又揚起漫不經心的聲音勸道:“不想死就最好別亂動,那個刀離你的心髒最多也就兩公分,放心,到時真要紮進去也不會有人救你的。”
趙文瑩一聽這話,死死咬緊牙關忍著心口的疼痛,顫栗著身子不敢再亂動,卻還是止不住的發抖和腿軟,血還在不停的流,腦袋越來越昏沉,身體也越來越虛弱,眼前慢慢開始發黑,她會不會失血過多而死?
許少帆掏出手帕認真的拭擦著每個指尖,又隨意的丟棄在那攤汙穢上,“吳晨,通知衛峻言。”
“是。”
身後急診室的門突然打開,醫生走了出來,看見眼前的一幕有些怔愣,轉了眼隻能當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