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像是看神經病似的看自己的女兒,起身理了身上的裙子就往樓上走,揚聲道:“報道上白紙黑字寫著呢,這新聞漫天下都是,葉盛開丟不起這個臉。你安心做你的新娘子,不要鬧出不該有的事情就好。”
薛夫人的聲音,半是溫和,半是警告。
所謂不該有的事情,自然說的是葉盛濤。
上次在醫院的事情尚且可以過去,但她可不能一直把葉盛開當成是傻子。
薛月月臉色變了變,有些難堪。
正逢傭人又推了一排婚紗進來,她隨手指了一件,就無比煩躁的揮揮手讓傭人下去,伸手從茶幾的抽屜最底層,找到一盒女式香煙,就這桌上的打火機點燃,悠悠然抽了一口,隔著煙霧,眸色迷人。
半個小時候,又有傭人上前,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自家小姐的臉色,半晌才小心翼翼道:“小姐……”
“叫你滾出去沒聽見麼?”薛月月猛地被嚇了一跳,猛地把煙頭丟想麵前女傭的臉上。
饒是女式香煙煙頭很細,但畢竟算是明火,燙的那女傭短促的叫了一聲,捂住了臉,諾諾的跪在薛月月麵前,“對不起小姐,葉二少爺一定要見您,我……”
一聽葉二少爺,薛月月的氣簡直不打一處來,低喝了一聲,“滾!”
傭人連滾帶爬的跑了,薛月月臉上的猙獰才稍稍退去些許,有些迷惘的盯著麵前空蕩蕩的客廳。
半晌,薛月月忽然起身,拄著拐往客廳裏走去。
反正都已經到了這一步,隻要能嫁給他,其他任何的東西,又有何妨?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是九月九號。
葉盛開的婚期。
這個世上,再也沒有比她更尷尬的處境了。
何荼理著禮服裙擺,站在劉寫寫家裏的穿衣鏡前,有些別扭的順了一把垂在肩膀上的珍珠流蘇耳墜。
今天是葉盛開的婚禮。
九月九號,長長久久。
多好寓意。
一天前,媒體上像是被轟炸機轟炸過,遍地都是薛家和葉家的世紀聯姻。今天卻毫無消息,像是所有的信息來源都被掐斷一樣。
自始至終,葉盛開都確實沒有再出來多說一句。
不知道是默認,還有其他的計劃。
他說,婚禮上,她能見到何銘。
她很想拒絕,又放不下何銘。
他的婚禮,她盛裝而去,卻不是為了他。
“別怕,你們之間早就錯過了,不差這麼一時半會。”何荼苦笑,深吸一口氣,又理了理自己身上的鵝黃色禮服,抿著唇,堅定的轉身。
葉盛開的婚禮,定在B市最大的亞豪酒店,眾所周知,這酒店本就是結婚聖地,近日裏,裏麵重新改裝,外圍新建成了一個花園廣場,風景絕倫,卻是一次還沒有用過。
葉盛開早前被拍到在這裏布置婚禮現場,隻是不管外麵的人如何的費盡心思,裏頭的布景都是半分不露。
迄今為止,外麵的裝飾也才公諸於世,裏麵的風景,隻有持有請帖的人才能一睹為快。
婚禮的帖子,設計的很簡單。
暗紅色的紋麵,燙金的腰封,用大紅的絲帶沿著腰封上方仔細的紮了,單麵發開,裏麵隻有簡單的一行字,“歡迎光臨我們的婚禮,有你們的祝福,不甚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