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的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太尖銳,高戰一時間答不上來。
我覺得方哲這樣對高戰,有些過了,因為我不相信高戰會背叛方哲。
於是我在旁邊勸,“算了方哲,你不要這樣逼阿戰了,這不是他的錯。”
“我沒說是他的錯,我隻是想問他,為什麼不懷疑我姐姐是調虎離山,因為她是我姐姐,所以你就不能懷疑嗎?”方哲還是追問。
高戰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很自責,多少還帶著些委屈。
“那是我姐姐,我也許不忍心懷疑,但你不能不懷疑,她又不是你姐姐,你憑什麼不懷疑她?我可以是因為親情而不忍懷疑,但如果你也這樣,那有些事情的真相恐怕就永遠也查不清了,所以你該懷疑的就要懷疑,不要管這個人是誰。”
原來方哲是這個意思,我和高戰都呼了口氣。
“知道了大哥,我會去查清楚的。”高戰說。
方哲搖頭,“別查了,查不到的。那個殺手並不專業,連槍都沒有。我猜測隻是普通的混混,不是什麼有背景有組織的人。所以你要想從殺手身上開始查太難了,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吧。”
“啊?”我和高戰不約而同地表示驚訝。
前幾分鍾方哲還在盯著這件事不放,現在竟然說要不了了之?這態度的巨大轉變那又是為了什麼?
“肯定是查不出來的,所以別查了,我剛才說那麼多,是要讓你可以懷疑任何人,但不是要讓你去查任何人。”方哲解釋說。
我還是不太理解,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搞什麼?一會說要懷疑,一會又不讓人去查,那懷疑有什麼用?
“我明白了,大哥。”高戰突然應道。
高戰竟然說他明白了,那也就是說隻有我一個人傻了。
“你對外說,我還是不能說話,而且行動不便,即將轉去美國療養。至於有人行刺的事,不要提,也不用查。”方哲說。
“好。”高戰應道,“那我們實際如何安排?”
“亞寶,你說我們如何安排?”方哲看向我。
“你問我?我不知道啊。”我搖頭。
“你認為我在哪裏療傷會比較合適?”方哲卻繼續問我。
“珠市。”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們準備一下,等我身體可以坐飛機了,我們就回珠市,先把傷養好再說。但對外我是一個有說話的人,這一點一定要記住。”
“可是那個殺手聽到過你說話,怕是瞞不住。”
“所以除了我們三個之外,誰知道我能說話的真相,誰就是那個殺手的老板。”方哲眼裏閃出冷芒。
我也有點明白他不讓高戰去查的原因了,因為主動去查,對方肯定戒備防禦,但如果不大張旗鼓去查,或許反而讓對方露出馬腳。
不管怎麼說,方哲提出去珠市養傷,我還是非常高興的,因為他去珠市養傷,我就可以照顧他了,而且不用飛來飛去地折騰。在我工作上遇到不好解決的問題時,他還可以給我提建議,簡直是一舉幾得。
“亞寶,今天嚇到你了吧?以前沒經曆過吧?”方哲笑著問我。
“挺刺激的,但害怕也是真實的。”我老實說。
“你表現得很好了,能那麼冷靜,已經超出我的預料之外,你放心,我有九條命,死不了的。”方哲說。
“這我絕對相信,禍害活千年,你還得繼續禍害別人呢,所以一定是死不了的。”我笑著說。
“大哥,那我們要換病房嗎?”高戰問。
“不換,我住那裏習慣了,而且也不能讓人家醫院再重新騰一層出來供我用,就那間挺好的。”方哲說。
對於方哲不肯換病房這事,我感覺挺奇怪的,換一間不是挺好?反正那一層其他病房都沒人,他隨意換都可以。
不過方哲做的事,我不理解的太多了,理解的反而少。最主要也是這個人平時也不喜歡解釋什麼事情,很多事他就悶在心裏,讓人猜測不透。
於是我們重新回到那間病房,一切又已經重新收拾好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我是當事人,我知道在這間病房裏曾經發生過的驚魂一幕。
甚至於我再進來的時候,感覺還心有餘悸,那個穿著白大衣揮刀砍向方哲的情景還在眼前。
方哲看出了我的緊張,伸手握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緊張。也
“你知道消除恐懼的最好方法嗎?那就是直麵恐懼,這世上其實沒有真正恐懼的東西,恐懼的都是自己的內心而已。”方哲柔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