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慕雲拿過話筒,清了清嗓。
“既然提到我了,我也得說幾句,我剛進來的時候,有同事關心我,問我頭上怎麼了,我現在告訴大家,是被人打傷了,工地的工作打傷的。”
現場一片嘩然,代理董事長被人打了,這當然是大事。
“這件事很長,本來我是想簡單概括地說,免得耽誤大家的時間,但後來我發現這件事還真得細說,不然很難說清楚,如果不說清楚,這件事的本質也就暴露不出來,所以我得花點時間從那天早上開始說起,希望大家不要急躁,聽我慢慢說完。”
“劉董,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如果你要拉家常的話,我認為還是選擇另外一個場合。”陸言馬上製止。
“陸總這是怕了嗎?你剛才還說不會剝奪我的發言權,現在又要製止我,我是董事會表決通過的代理董事長,從級別上來說,我比你高級,你有什麼權利阻止我說話?”劉慕雲冷冷地反懟。
現場又是一片議論聲。
公司高層之間的內部矛盾徹底暴露在下麵員工的麵前,這其實對公司的凝聚力是一種巨大的打擊,但沒辦法,所謂不破不立,要改變這種內鬥的局麵,那就得分出勝負,不然就一直纏鬥不休,沒完沒了。
陸言又要拿過話筒說什麼,我搶在他麵前說:“劉董說的沒錯,既然是開會,那就應該暢所欲言,誰也無權阻止別人發言,請劉董繼續說。”
陸言要說的話被我生生地壓了下去,隻好坐下。
劉慕雲接著說,“那天我和蘇總都接到了辦公室的電話,通知我們到永興酒店去開會,結果我們到了以後,發現隻有我和蘇總兩人,當我們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會議室的門鎖上了,而且現場裝了手機屏蔽信號器,我們根本無法向外界求援。”
現場一片嘩然,這個細節少有人知,所以他們很驚訝。
“而在我和蘇總被困的時候,工地發生了鬥毆,現場有人安排好了記者報導,說我們的工地出了問題,我們高層都躲了起來,所以真相其實是,工地發生事情的時候,有人為了不讓我們出麵解決危機,故意把我們困在了永興酒店的會議室。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我想不用我解釋,大家心裏都很清楚。”
現場的議論聲更大了,劉慕雲都不得不暫時停止發言,示意大家安靜。
“後來幸虧蘇總機智,讓我用去故意用煙熏防火噴頭,製造火災的假象觸發報警,保安在磺開門後我們才得以逃出,出來後就知道工地出了事,於是我和蘇總分工,她第一時間趕往醫院探望受傷工人,而我去工地善後。
我到了工地後,一群人看到我出現,直接就衝我過來了,我和他們素不相識,直接就衝我動手,這必然是有人早就安排好的。如果真是討薪的工人,看到高層出現,他們首先肯定是提出訴求,絕不會一言不發就打人,所以那些工人是有人安排好的,根本不是工地上的人,而是社會上的一些小混混。”
會場上議論聲更大了,“誰啊,誰幹的?”
“原來有這麼一段隱情,那是冤枉了劉董和蘇總了,他們不是不管事,是被人困住了。”
陸言示意大家安靜,“劉董真是會編故事,不去做編劇實在是可惜了,公司有事的時候找不到你們,現在你說是被困了,誰能證明?哦,我知道了,你肯定說蘇總可以證明,這分明就是你們一起創造出來的故事,你們當然可以相互證明了,除了你們,有誰還能證明?”
“是啊,這不會是個故事吧?故意編出來的?”
“聽著就像演電影,是不是真的哦?”
這些質疑的人,當然就是陸言的人了。
“這件事我報警了的,現在警察還在調查之中。”劉慕雲說。
“調查之中?那就是沒結果嘍?這本來就是劉董編出來的故事,警察當然很難調查出結果了,你說有人安排的事件,證據呢?沒有證據,那就是胡說八道,我理解劉董要想博取大家的同情,但也不能編造這麼離情的故事吧?”陸言冷聲說。
劉慕雲被堵了回去,用眼神向我求助。
但是陸言很狡猾,在我發言證實之前,他就已經把話說在那兒了,所以我如果現在站出來說這事是真的,估計沒人會信。
但劉慕雲被困,不管怎麼說我也得說句話,畢竟這事是我們一起經曆的。
“我知道大家會質疑,但我相信警察一定會給出真相,因為酒店的監控就可以證明我們那天確實是在永興酒店。”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