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芸帶著貼身丫鬟出了李府大門,陳素月在街邊擺了一個算卦攤子,打扮成道姑的模樣。
在小鎮上要打聽江芸的事情非常的容易,昨天含芷稍微一打聽就知道江芸有個極大的愛好,非常信占卜之言,陳素月自然要投其所好了。
這還是陳素月第一次見江芸,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長得極其妖媚,有著一雙狐狸眼,腰更是纖細,走路一扭一扭的,手上搖著團扇,一身橙紅色衣衫,頭上插滿了華貴的珠釵,看到她的第一眼,陳素月就想到了狐狸精,這實在是太像狐狸精了。
六公主也是個嫵媚的女人,但是六公主卻是那種骨子裏麵透出來的慵懶和風情萬種,看起來非常性感,而眼前這個則是百分百的妖精。
“這位夫人,要算卦嗎?”
看到江芸走近,陳素月一本正經的問道,因為裝道姑的緣故,她束著頭發,身上還穿著一身灰色的道服,隻是那張略帶稚嫩的臉,即便裝著一本正經還是沒用。
江芸打量著陳素月,顯然是沒有放在心上,嘲諷道,“小姑娘懂算卦的意思麼?”
陳素月繼續一本正經,她回道,“夫人,此話差矣,我雖然看著年輕,實際上已經快三十了,隻是保養得宜,所以才這般顯得稚嫩。”
“你快三十?小丫頭,你真當我是三歲孩童。”
江芸明顯不信,眼前這個小姑娘無論是麵相還是眼神都是非常年輕的,想要蒙她可沒有那麼容易。
“信不信由夫人,不過夫人印堂暗黑,家中必定是經曆過大劫,而且還是火災。”
“此事鎮上的人都知曉,你就是這般算卦的麼?”
陳素月煞有其事的掐指一算,臉色不由凝重了一些,“夫人家中招此大劫乃是因為怨氣太重,有不少含冤魂魄不散,聚集在屋子底下,夫人可要小心了,你雖然已經出嫁,但是仍然出自母族,下一個有難的怕就是夫人了。”
江芸臉色有些變了,“你胡說什麼。”
“我算卦一向是給有緣人算,今日遇到夫人也是緣分,若是夫人不信,那麼就此告辭,以後夫人自己小心便是。”
說完拿起東西便要離去,看到陳素月已經轉身走了幾步,江芸忽然叫住了陳素月,陳素月回過身,繼續板著一張臉,問道,“夫人還有什麼指教?”
到了此時,江芸倒是對陳素月的年齡產生懷疑了,看著的確就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但是說話卻是不像,非常的老練。
“不知道姑如何稱呼?”
“再下陳悅。”
陳悅是陳素月現代的名字,說來也巧,兩人竟是同姓,名字也就差了一個字而已。
“陳姑娘可否細說。”
“既然夫人願意聽,那麼再下就不客氣了,夫人身上也帶著煞氣,終有一天也會出事的,恕我直言,夫人身上的煞氣都是來源於無心少女,陰氣非常重,煞氣不除,遲早會出事的。”
無心少女這幾個字讓江芸臉色一僵,她父母做的那些事她其實都是知道的,甚至還幫忙一起抓過少女。
這些事都做的極其隱秘,沒有人會懷疑她們,此刻卻是有些信了陳素月的話,她的父母和哥哥都死了,她趕過去的時候,木屋已經化為灰燼,現場也沒有看到任何人,她不知道這件事是何人所為,幾番打聽,也沒有聽到有人說誰來過那裏完全查不到一絲蛛絲馬跡。
此時心中是真的有些害怕了,急忙問道,“陳姑娘,煞氣該如何解?”
陳素月本來就是信口胡說的,看到江芸有些真的信了,繼續一本正經的胡謅,“夫人這煞氣要解非常不易,而且很是耗時間。”
“無妨,不如陳姑娘到府中暫住。”
這正中陳素月的意思,隻是她裝模作樣猶豫了一會兒才答應,“那好吧,能夠幫到夫人也是功德一件。”
最後陳素月和含芷一起進了李府,江芸非常優待她,給她吃住安排的都是最好的,陳素月裝模作樣的求一些聖水給她喝,其實就是符紙加井水,每一次江芸都喝的一滴不剩,陳素月沒有想到江芸居然這麼信這些東西,也真是服了。
不過古代信這種東西的人還挺多的,隻是江芸表現的更加明顯而已。
住了兩天在之後,陳素月並未刻意提起淩容靖,而是一直再等機會來弄清楚這件事,這兩天她竭盡全力的接近江芸,想要獲得她的信任,這本來就是她的強項,做起來毫不吃力,隻是每天裝著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有一點難受。
這天,她正在院子裏麵和江芸說這話,忽然淩容靖跑了出來,陳素月壓製著想要走過去的衝動,假裝沒有看到淩容靖。
看到淩容靖出來,江芸斥責道,“桃竹,怎麼讓公子跑出來了,還不帶公子進去。”
桃竹急忙過來把淩容靖帶走了,陳素月這才假裝好奇的問道,“這個公子長得真俊,夫人,這是什麼人啊?”
“這是我一個親戚,可惜天生癡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