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收起手機,站起身來就往外走。趙曉琳攔住了我,問我去做什麼?
我說有點急事,我朋友住院了,讓大剛陪著她吃大螃蟹,我要先走了。說完我就繞過了趙曉琳向著房門走去。趙曉琳在我身後說了句注意安全,就再也沒有阻攔我。
我坐在出租車後座上,心裏慌亂的很。鬼哥平日裏對我不錯,還幫我擺平了不少麻煩事,為什麼他會受傷?誰幹的?和他在一起的肖老師怎麼樣?
一大堆疑問句填滿了我的內心,除了焦急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悲痛?不至於,鬼哥還沒死,隻是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我剛到醫院的時候,鬼哥還在手術室搶救,劉磊坐在手術室外麵的地上,表情呆滯,看上去很擔心鬼哥。劉磊這次來帶了不少人,不過都在醫院外麵等著,我剛進來的時候,還和其中幾個認識的打了招呼。
我走上去叫了聲磊哥,問鬼哥出了什麼事情?劉磊站了起來,告訴我鬼哥收了重傷,腦殼都被砸的一大塊凹了進去。
鬼哥出事的時候,給劉磊打了個電話,慌亂中電話可能掉在了地上,鬼哥說了個地址,後麵的話就聽不清了,最後鬼哥說了句讓劉磊找我……然後就沒有了聲音。
鬼哥說的地址是城中村,劉磊趕到的時候,找了半天,才找到奄奄一息的鬼哥,和被砸的不像樣子的車。劉磊把鬼哥送到了醫院,大夫直接把鬼哥推進了手術室,還告訴劉磊,鬼哥腦部受到重創,很可能救不過來,即便是活下來很大的可能就是植物人。
劉磊問我今天是不是見過鬼哥,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讓我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其實劉磊說鬼哥最後一個電話中,讓他找我的時候,我就差不多猜到了,這件事肯定和肖老師有關。我心裏這回糾結的很,我到底要不要說實話,要是我把肖老師說出來,那麼劉磊肯定回去找肖老師,到時候萬一查出來鬼哥受傷的事情和肖老師有關,估計肖老師的下場會很慘。
要是我不說,萬一劉磊哪天得知真相,知道我對他有所隱瞞,那麼最慘的那人就是我了。
劉磊見我發愣,上來雙手按住我的肩膀,搖晃著我,讓我趕緊說。
劉磊這時候目中帶淚,臉上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我最終還是沒有把肖老師說出來,因為她和鬼哥受傷有關這件事,是我自己分析出來的,沒有什麼證據,還有就是,我不想把肖老師拖下水,畢竟她是我的班主任,對我還算不錯,我要曉得投桃報李。
我變了個謊話,說今天見到鬼哥了,他開著車從我們學校那經過,說是要出去辦點事,然後就和我分開了,具體什麼事情,鬼哥沒告訴我。
劉磊惡狠狠的盯了我半天,又問我是不是有什麼沒記起來的,讓我好好想想。
我故作鎮靜,說我知道的都已經說完了,我真的不知道鬼哥為什麼會讓劉磊問我。
劉磊鬆開了我,坐到了走廊裏的椅子上,他拍了拍旁邊的椅子,讓我坐下。
劉磊歎了口氣,說鬼哥是他最好的朋友,雖然在別人眼裏,鬼哥是他的馬仔,但是他卻一直拿鬼哥當親兄弟,鬼哥跟了他好多年了,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要是讓他查出來是誰打傷的鬼哥,他一定不算完,一定要雙倍奉還。
我這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去安慰劉磊,隻能做一個安靜的傾述對象,
手術持續了七個小時,鬼哥才被從手術室退了出來。
手術室的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劉磊猛的站了起來,朝著走出來的大夫撲了過去,他雙手抓住了醫生的胳膊,拚命的搖晃著,問醫生鬼哥怎麼樣了?
醫生掙脫了劉磊的手,摘下臉上的口罩,說手術很成功,但是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這一點還不好說,隻能看病人自己的意誌,還有恢複情況。
劉磊聽完醫生的話,倒是沒有什麼不理智的行為,而是躲到一邊,讓護士把鬼哥推走了。
我急忙跟了上去,看著護士把鬼哥推進了特護病房。
劉磊這時候也跟了過來,用一種沙啞的聲音和我說,讓我回去休息,一旦想起什麼立馬告訴他,他會讓人照顧鬼哥的。
我點了點頭,轉身就走,這個時候我什麼也不說是最好的選擇。
我回到酒店的時候,整個人還沉浸在震驚之中,鬼哥這樣的老江湖都會被人給打成這樣,我一個高中生有什麼可以狂傲的?細想最近的種種行為,我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最近我表現的太高調了,動不動就叫三子帶人來開一架,萬一被人記恨上,趁我不備,也敲碎我的腦殼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