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不倒老夫。少主人,這數十年,老夫沒有白闖亂混,多少還掌握了一些幫會的行蹤。況且,百毒魔王和三眼怪道都已把屠龍幫和海鹽幫交給了你,那你就是這兩大幫會的新任幫主┅┅”“對對!我怎麼把這兩大幫會給忘了呢。鍾伯,我怒殺了那群狗官兵,往後會不會有事?”“沒事。這江湖,原本就是勝者為王敗者寇。現在,你是屠龍和海鹽兩大幫會的新任幫主,怕這雷三虎也奈何不了你。相反,他還會千方百計地來把結你,與你結盟,共謀大業。隻是,海鹽幫已散,你的實力也就減了不少。不過,江湖曾有傳言,說海鹽幫有兩個堂主,正在四處打探三眼怪道的蹤影,期望海鹽幫能重出江湖,招回舊部,擴充勢力,再現往日雄風。”“鍾伯,那這兩個堂主現在何處?”“不知道。但,聽說也在龍虎群山之內。”“隻要在,就不怕找不到。到時,我要以這兩堂幫徒為基礎,再現海鹽幫的往日雄風。而我擔心的是,是那位自任屠龍幫幫主的司空闊,和他的黨羽,就是見了七星屠龍劍,也未必會服我這個小子,更不會心甘情願地拱手讓出幫主之位。鍾伯,你說呢?”“難說。不過,隻要老夫在,就不怕他不讓位。”

卻說阿紮正在營中和琅娜格格分析王爺府的血案,見雷三虎滿麵春風地走了進來,就問∶“雷統領,見你一臉喜氣的,是不是聚雄山莊查到了什麼真凶的重要線索?”雷三虎搖頭一笑,把整個身軀全陷在了棉布軟椅上,伸手端過侍衛遞來的一把紫砂壺,“哈哈”笑道∶“琅娜格格,這回,你得給我雷某留點麵子,喝上一杯喜酒再走嘍。”琅娜格格點頭一笑∶“這自然。怎麼,雷統領的佳婿,是哪位武林人物的公子?是小女看上的,還是你挑中的?”“不不,格格想錯了。”雷三虎連搖頭帶晃腦的笑了一陣後,說∶“琅娜格格,不是小女要出閣,而是雷某要納妾了。”然後才對阿紮說∶“就是那回上吉仁寺進香與我撞了個滿懷的那個姑娘。我打聽過了,這姑娘是東野門掌門的孫女,乳名黑玫瑰,今年一十八,我已托人說媒去了,要納她為妾┅┅”他正在高興之時,剛才端茶來的侍衛進來稟報∶“不好了,雷大公子在城中巡視時,被人給殺了┅┅”“什麼?”阿紮驚跳了起來,問那侍衛∶“殺雷公子的,是大明奸細,還是悍匪高手,現在行蹤何處?”侍衛忙說∶“回副統領的話,聽雷將軍的親兵說,那人十七八歲,手持一杆梅花槍,一路奔殺,出了東┅┅”

“鍾伯,關上大門,別讓他們跑了。”白眉魔王應了一聲,疾行而去。天賜心知七龍幫上門搗亂,其中必有原委,就問方翔:“方堂主,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本幫與七龍幫有過節?還是,七龍幫以強欺弱,欺本幫無人?”方翔氣道:“幫主,自我開了這四海客棧,七龍幫每隔三五日,就上門來收保護費,如果我們不給,他們輕則砸家什,重則打傷人,隻因我們勢單力薄,不是金龍幫的對手,隻好忍氣吞聲┅┅幫主,如再這麼忍下去,這客棧也就完了。”“哼!小小的七龍幫,竟敢來收海鹽幫的保護費,走,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能耐。”天賜萬沒料到,堂堂的海鹽幫,自走了恩師三眼怪道,竟然為了爭奪幫主之位,鬧得四分五裂,最後落到了遭人如此欺淩的地步,心中感慨萬千,同時也加重了重振海鹽幫往日威風的決心。他忍無可忍之時,手中梅花槍一揮,招呼雪梅,帶著方翔,一臉憤怒直奔前堂。但此時的客棧,風平浪靜,七龍幫的那些狂徒,早已被白眉魔王打趴在了地上,忍痛輕吟。李三見堂主出來,忙手持三節棍,來到方翔身後,指了指白眉魔王,附耳說道:“堂主,那老頭特的功夫厲害得很,也不知是用什麼怪招,幾下就打趴了七龍幫一大片,真是個高手。”方翔一笑,帶李三來到天賜麵前∶“他就是你期盼了很久的新幫主。”然後,他對客棧的夥計招招手說:“來!兄弟們,這位就是我們海鹽幫的新幫主,都來叩拜。”“這是新幫主?”夥計們怕是自已的耳朵聽錯了,先是一愣。因為,自走了老幫主,海鹽幫才會如此淒涼,人人都可托大欺侮他們,所以做夢都盼望有朝一日來個八麵威風的新幫主,重溫他們往日在江湖上的名望,不料今日卻盼來個白麵娃娃來做他們的幫主,這一愣,卻非同小可。但,他們隨即便舉臂歡呼了起來,紛紛湧向白衫少年,跪拜在新幫主的麵前。因為,他們所愛戴的堂主,決不會看走眼,既然堂主認了這白麵娃娃,那他必然就是海鹽幫的新幫主,他們定會舍命追隨。“兄弟們,免了。請快快站起。”天賜梅花槍一抖,剛要說話,隻聽得門外響起一陣暄鬧聲,隨即門被撞開,衝進來一群手持刀劍棍棒的壯漢,臉色頓時一怒,剛要出手,己見雪梅牡丹打了過去,與來人混戰了起來,就問方翔:“方堂主,對方又是什麼來路,怎麼還有東瀛武士,與海鹽幫有什麼過節?”方翔還沒開口,白眉魔王的話已送了過來:“少主人,這也是七龍幫的人,那個手舞長刀的瘦漢,便是東瀛武士,七龍幫黑虎堂堂主,人稱快手金刀的萬林。”這時,混戰中,響起了牡丹的一聲慘叫,天賜的臉色頓時一變,揮槍就要殺過去,卻讓白眉魔王攔了下來,搖搖頭說:“殺雞何須用牛刀。少主人,你現在是海鹽幫幫主,這活就由我來做,決不給海鹽幫丟臉。”言罷,閃身已插入了混戰的人群,隨之,便響起了一陣陣的慘叫聲。萬林不認識白眉魔王,卻識得他的厲害,見瞬間之中,七龍幫的兄弟已倒下了一大片,心裏頓生寒意,忙一刀逼退了雪梅,怪叫聲中,招呼自己的兄弟退出了客棧,大聲問道:“白眉老頭,你是什麼來路,和方掌櫃是什麼關係?”白眉魔王一陣狂笑,隨之說道:“萬小子,說出老夫的大名會嚇死你,還是涼一旁別吭聲,免得死於非命,回不了東瀛老家。回去告訴你們的溫幫主,就說海鹽幫複出了,讓他長個心眼小心點,別再來四海客棧找死。都滾吧!”“好你個白眉老頭,你等著。”萬林自知不是白眉魔王的對手,扔下話後,帶著前後兩夥不知死活的兄弟,在一片痛叫聲中,離開了四海客棧,跌跌撞撞地回五裏坡找自己的幫主溫九告狀去了。方翔叫人收拾好客棧,讓牡丹和受傷的兄弟回房包紮傷口,自已親自下廚配菜掌勺,燒了一桌好菜,請新幫主天賜,白眉魔王,雪梅和牡丹入座。

白眉魔王見了大怒,剛要出手去取陳鋒小命,卻讓天賜橫槍攔住∶“鍾伯,小鳥總有試飛的一天,今夜就讓我一試鋒芒,殺殺七龍幫的銳氣,長長海鹽幫的威風。”說罷,他狂笑一聲,躍下馬背迎上了陳鋒,眨眼殺成了一團。一老一少兩杆長槍你來我往,快如閃電,一招一式危機四伏,驚心動魄,左砸右劈以槍代棍,更是威猛,瞧得馬嘯天,方翔,顧一柱等人眼也直了,自歎技不如人。正在醋戰之時,隻見白衫少年忽然縱身一躍,跳上了自己的馬背,仰首狂笑一陣之後,朝陳鋒拱手叫道∶“謝了!陳幫主,今夜勝負已定,請放了這位小姐。如你心中不服,你我擇日再戰如何?”旁人不知白衫少年何故不戰,還狂笑不止,口出此言,正在疑問之時,卻見陳鋒渾身是傷,手柱長槍半跪在地,這才明白白衫少年何故會狂,對他的敬畏由此而生。顧一柱初見天賜,並沒把這自稱幫主的小娃娃放在眼裏,此時見識了他的威猛,這才對這位新幫主佩服得五體投地,敬仰之時也顧不得顏麵,當眾跪在了幫主的馬前,大聲叫道∶“海鹽幫威虎堂堂主顧一柱,叩見新幫主。剛才屬下對你不敬,請幫主懲罰,屬下決無怨言。”“什麼話。顧堂主,快請起。”天賜躍下馬背,伸手扶起顧一柱,見陳鋒親自將方秀英送到馬前,就拱手一笑∶“謝了,陳幫主,不愧是前輩人物,言而有信。請回去轉告溫幫主,就說天賜辦完了手中正事,必會上五裏坡走走,見見貴幫豪傑,會會東瀛武士,並向溫幫主討教討教他的手上絕活。”“好。此信一定帶到。咱們後會有期。”陳鋒朝天賜拱了拱手後,在手下的幫助下上了馬背,隨後舉槍一揮,眨眼的功夫,七龍幫的人,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馬嘯天見白衫少年上馬要走,忙將雙刀扔給了手下,大邁兩步,攔住了天賜的去路,抱拳說道∶“少俠留步,馬某有話要說。”天賜勒住僵繩,點頭一笑,拱拱手說∶“馬前輩,有何指教?說吧,小輩定然洗耳恭聽。”“說前輩,就客氣了。少俠,馬某是個粗人,卻也識得善惡,愛交天下英雄。你出招怪異,長槍威猛,內功深厚,二十招內便降服了快槍手,實讓馬某敬佩。如少俠不棄馬某是個粗人,請往寒舍一敘,薄酒幾杯,以表敬意,不知少俠今夜肯否賞臉,往馬府一敘?”“馬前輩,今日天色已晚,多有不便,如想一敘,明日請移步四海客棧,小輩一定恭候大駕。”“好,一言為定。少俠,明日馬某一定攜內人和小姐犬子光顧四海客棧,向海鹽幫討杯水酒以慶複出之大喜,順便向少俠打聽一位故人。”“既然是打聽人,又何必要等到天明,讓人夜長夢多,牽腸掛肚,不如現在就去,喝上兩杯美酒,活活筋骨,此不更好。”“好!少俠真是個豪爽之人。”馬嘯天高興之餘,親自牽住白衫少年的僵繩在前引路,手下人兩側護擁一路呐喊,左拐右轉地走了一段路後,在一座豪宅前停了下來。“少俠,這就是寒舍。請!”天賜持槍下馬,請馬嘯天先行,兩人相互謙讓了一陣後,牽手而行,步入豪宅,踩著鵝卵小道,繞過假山竹林,穿過小河長廊,跨入雕梁畫棟富麗堂皇的“迎賓堂”。天賜怕自方人多,夜深之時會吵醒馬府家眷,就讓白眉魔王帶方秀英等人,在馬府外另找地方歇腳。“少俠,請上座。”馬嘯天硬將白衫少年推在自己的虎皮坐椅上,再請方翔和顧一柱揀椅坐下,然後擊掌三聲,不時便見兩對手捧茶水,瓜果,點心的丫環,從大堂後麵兩側同時閃出,並按主人的指點,分別將手中托盤擱在來客前麵的茶幾上,隨後退入大堂。“菊花。”馬嘯天往大堂後喚了一聲,即刻有位丫環閃身而入,垂手望著主人,聽侯吩咐。“快去,讓廚師備上一桌豐盛的佳肴,取出那壇四十年的老陳酒,再請夫人小姐過來。”菊花“嗯”地應了一聲退了出去後,他搬來一張椅子擱在白衫少年身邊坐下,說∶“少俠,恕馬某冒昧,請問你的怪招,是否從千手觀音她老人家那裏學來?”“正是。”天賜應了一句,才知馬嘯天想打聽的人,便是四位恩師之一。他見馬嘯天聽了自己的話,臉上頓顯喜悅,便問∶“不知馬前輩,與我恩師有何關連?”“她老人家是我內人的外婆。”馬嘯天此時早已興高采烈,一見夫人女兒進來,忙起身招呼∶“琳妹快來,這少俠帶來了她老人家的消息,你快來問問,一切便知。”“是嗎?”馬夫人也是習武出身,聽說有千手觀音的消息,興奮之中縱身一躍,落在了丈夫的麵前,迫不急待地問天賜∶“她老人家可好?少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