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解答了琅娜格格的話後,這才對蔡追魂說∶“那年,我恩師也在京城,恰巧撞上了剛做案回客棧,正在坐地分髒的毒仙和三指獸,免不了一場鬥殺,結果他倆雙雙落敗。隻因都是使毒的人物,我恩師也不想過份為難他倆,隻讓他倆發下毒誓,四十年內不許再使毒,再涉足江湖一步。隨後,我恩師就從髒物中,拿了二十萬兩銀票走了。嘿!沒想到四十年一過,他倆又做了此宗血案。”蔡追魂見天賜不但提供了“王府血案”的重要線索,還將四十年前的“京城血案”和“兩大異人失蹤案”,作了一番解釋,心裏頓感敬佩萬千。“天幫主,你真是年少有為,老夫服了。”天賜搖頭一笑∶“我隻是初涉江湖的毛孩子,滿腦子的見識,都是五位恩師給的,如離開了他們,我什麼都不是,還有什麼作為可言。”除了牡丹,在場的各位,都用異常驚奇的目光看著天賜,似乎在說∶“能同時成為三眼怪道和百毒魔王的關門弟子,這已經是千年難逢的奇緣了。難道說,江湖中的八大異人,竟讓你撞上了五位,這實在是世人難信,古人難遇的天下奇聞。”卻說江湖中的八大異人∶前四位為三眼怪道,千手觀音,玉麵和尚,百毒魔王,和後四位南龍頭,西魔王,東追魂,北七星。琅娜格格忍不住好奇之心,嘻嘻地問天賜∶“小弟,掏出實話來,你這五個恩師,到底是哪五位高人?”天賜見大家聽了琅娜格格的話,都相繼點頭,仿佛都想知道自己的奇緣是怎麼一回事,就朝慧智大師點頭一笑,說∶“還有,就是大師你的師叔玉麵和尚,和司空幫主的師伯千手觀音。另一位嘛,恕小輩暫時無法告知。”琅娜格格隨口猜疑∶“小弟,不會是我家父吧?”天賜一笑∶“姐姐,哪有這麼巧的美事。”而這時,蔡追魂卻“哈哈”一笑,童心不眠地拍手笑道∶“嘿嘿!多虧老夫在此,不然這就成了一個迷了。”隨後對天賜說∶“天幫主,難怪你小小年紀,如此不凡,原來這靜中有動,狂中隱善,持怪招在手而唯我獨尊,視天下武林如親如仇的狂性,竟是從另一異人處世襲而來。如老夫想的不錯的話,五人之一,少不了那遁跡了四十年的白眉魔王。而你,也必是那農夫的後人。是與不是?”“唉!不愧是京城名捕。”天賜此話一說,當然也就承認蔡追魂的猜測,驚得東方城摯臉也白了,愣得慧智大師說不出話。蔡追魂接著又問∶“天幫主,白眉魔王可安好?”此時,血仇家恨,和白眉魔王含辛如苦地撫養自己的情景,剛從天賜的腦海裏一閃而過,現在便聽了蔡追魂的這話,當即不樂意地問∶“怎麼,想緝拿他歸案?”蔡追魂一怯,忙說∶“不不。天幫主,你誤會了。”誰料天賜冷冷一笑∶“緝拿也好,誤會也罷,說穿了,天下武林,做夢都希望我鍾伯早些死。哼哼!偏偏他老人家安康得很,不抱了我天家的滅門血仇,他是不會輕易死的。蔡老前輩,你我相識,也算有緣,聽小輩一句勸,千萬別算計我的鍾伯,不然小輩會翻臉無情。小輩也不怕你們猜疑什麼,我管他是魔頭還是魔王,沒有鍾伯,哪來天賜的今日,就是招惹天下武林,我也要報這十八年的養育之恩,不然不就成了禽獸,比豬狗不如。四位,小輩累了,想必你們也要睡了。牡丹,送客。”蔡追魂萬沒料到自己的一句話,竟會使天賜有如此大的反差,剛要解釋,已見主人下了逐客令,隻得起身,心想改日再向他解釋也無仿,就和東方誠摯,慧智大師,司空闊朝天賜拱拱手,由牡丹提著燈籠在前引路,出了“尊天閣”離了天府。
“這大師┅┅”天賜見慧智大師匆匆之中,竟忘了那壇透裏香,忙讓馬璐提著送去,然後與琅娜格格繼續談論。“小弟,你是否知道,你最後的那幾句話,很容易得罪天下武林,與人結仇結冤的。”“哼!不結也已結了,誰怕誰呀。”“當然,姐姐也不怕,姐姐永遠站在你一邊。”“謝謝姐姐。”“對了,姐姐想讓小弟去見一個人。”“見誰?”“多爾袞。”天賜一愣∶“見他何為?”琅娜格格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神秘地側臉朝外望了一下,見“尊天閣”外無一行人,這才挪了挪身軀,湊近天賜神神秘秘地說∶“小弟,姐姐這回入關,肩上負有一項使命,就是尋覓一位能號召天下武林的江湖異人,為滿清所用。你是我小弟,姐姐就以城相待,與你掏心說話,如你出賣了姐姐,姐姐就自殺在你麵前。”天賜是個重義氣,講情感的人,為報白眉魔王的養育之恩,寧肯得罪天下武林而義無反顧。他自小無兄弟姐妹,最怕獨孤淒涼,故從不視雪梅和牡丹為使喚丫頭,有吃的總分為三份,學了新招就會連夜傳授給她倆,凡是種種如同兄妹,視如手足。白天初見琅娜格格時,就感覺有種不可抗拒的親切感,而順水推舟招降江南三怪,這也隻是原先計劃中的事,並非在這位格格麵前做假,所以才會親切地稱呼她為姐姐。此刻,見琅娜格格忽然說出此類話來,還要以死來要挾,這才驚得他從豹皮椅上一蹦而起。“你這是什麼話?如你把我看成是那種齷齪卑鄙的小人,那我倆今夜幹脆一拍兩散,誰也不欠誰的情,就當我倆從沒相遇過,免得你往後出了什麼事,把這帳算到我的頭上,讓我成了個不清不白,生而如死的┅┅”琅娜格格沒想到自己的一句心裏話,竟然會使天賜如此痛感,頓時慌亂了起來∶“小弟,對不起!對不起!是姐姐的不好,姐姐的不是,姐姐不該對你胡亂猜疑,姐姐向你賠不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