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開門走了出來,臉上顯得非常難堪。
小麗發瘋了,泣叫一聲∶“阿龍,我們走。”她將毛巾扔在地板上,衝進自己的房間,從衣櫃裏胡亂地拿了幾件替換的衣服,塞進一隻馬夾袋裏,拿起床上的皮包就出門。
阿龍攔住了小麗,劈手奪下她手中的東西扔在床上∶“別這樣,小麗,冷靜點,你這麼維護我,不值得。因為,我是個多情的人。你明白嗎?如你就這麼離開了家,不說你媽會怎麼樣,就是你往後想回家,怕也找不到恰當的理由。聽我一句話,快向你媽去認個錯,別再使小脾氣了,好嗎?”
小麗搖了搖頭,撲在阿龍的肩上,痛哭了起來。
巧芸驚叫了一聲,醒了過來。
尼斯忙放下手中的書,問∶“怎麼啦?巧芸。”隨後用衣袖,抹去她滿臉的汗。
巧芸坐了起來,定了定神後,說∶“夢裏,我爸被公安局抓走了。尼斯,我真的好擔心我爸,我們去他住的地方看看,好嗎?”
尼斯點了點頭。
兩盞馬燈,在半空中搖晃。
已經醒來的鄭鐵山,躺在地上昂著頭,怒瞪著雙眼。
林文怡拿著一張名片,以嘲諷的口吻對鄭鐵山說∶“原來叫鄭鐵山啊,這名子不錯。隻不過,你這座鐵山,沒我們五姑娘山硬。哎唷!瞧不出,瞧不出,你鐵山兄不但是寧波幫的老大,還是尼斯這狗東西麾下的老總,真是失敬!失敬啊。”說完,她蹲下身去,伸手取掉了塞在鄭鐵山嘴裏的布∶“有什麼話,說吧。”
鄭鐵山呼吸了幾口空氣後,朝林文怡冷冷一笑∶“我鄭鐵山栽在你們的手上,隻怨耳朵不鳴,招子不亮,失足中了美人計,在陰溝裏翻了船。但你不要太得意了,我三弟阿龍在上海灘,也是┅┅”
“慢慢。”林文怡一聽阿龍的名子,忙截斷了鄭鐵山的話,問∶“你所說的阿龍,是哪位阿龍?多少年紀?”
夏梅忽然想起了什麼,忙說∶“林姐,你忘啦,在龍華醫院門口,阿龍曾經打了他一拳?錯不了,就是他。”
“對對。”林文怡想了起來,就朝冬穎她們一揮手∶“鬆梆。”
阿龍苦口婆心地勸了小麗很多,見小麗就是不鬆口,隻好歎息了一聲,說∶“那麼,我向你媽去解釋。告訴她,我已有自已所愛的人。而我倆,隻是一般性的朋友,今天剛剛認識,不存在其它意思,別讓你媽┅┅”
小麗用手堵住阿龍的嘴∶“不!我不許你去。我倆又沒錯,她憑什麼指責我們?”
阿龍∶“她是你的母親。就憑這一點,她能管你一輩子,明白嗎?”
小麗晃著腦袋大叫∶“我不聽。我不管┅┅”
“別這樣。”阿龍將小麗摟在懷裏,繼續相勸∶“你媽也是為了你好,那怕是語氣重了點,說話偏了點,做事急了點,但最終的目的,也是為了保護你。如你出了什麼事,這世上最擔心的人,那就是你的母親了。聽話,快向你媽去認個錯。”
小麗∶“不!我就不。誰讓她打我啦。”
這時,阿龍的手機鈴聲響了。
阿龍象沒聽見似的,說∶“小麗,打也打了,說也說了,就算你媽有一百個不是,但她始終還是你媽,你明白嗎?你今天聽我一句話,我這輩子都┅┅”
小麗∶“可是┅┅”
阿龍∶“別再可是了。聽話,好嗎?”
小麗抬起頭,脈脈含情地望著阿龍,很不情願地“嗯”了一聲。
阿龍從小麗的聲音中,辯出了她的心態,禁不住輕歎了一聲,搖頭一笑:“既然你口是心非,那就算了,不要過於勉強自己,免得認錯時,語氣生硬,反遭你媽生氣。過了一夜,大家彼此都冷靜了下來,那時你認錯,效果也許更好。”
小麗覺得阿龍的話很有道理,就點了點頭,推他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阿龍和小麗的這番對白,全讓站在小麗房門口的舅舅,聽了進去。他重新在沙法上坐下,對妹子說∶“我覺得這人,至少是個明理之人,所說的話更是明智,勸小麗時的言語,也不參任何感情的東西。也許,你真的錯怪了小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