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他是野種啊,因為他有父親疼有母親愛的,怎麼能算野種呢?”夏季晚諷刺的笑了笑,“那如果這樣的話你把我救回來又有什麼意義呢?這和讓我死有什麼區別?”
“還是說……”夏季晚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你是覺得我死在你手上你會比較舒服一點?”
陸以梟的身體微微的震了震,隨即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們兩個還沒離婚你就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那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野種是什麼?!”
夏季晚並不理會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陸以梟看她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樣子,心中隻覺氣悶,還有一種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陸以梟皺了皺眉,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病房。
他一走夏季晚就睜開了眼睛抬頭看向病房門口,果然就看到從病房門口的毛玻璃上透出了筆挺的黑色身影。
哪怕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了。
又是把她關起來折磨的套路。
夏季晚諷刺的勾了勾唇角,複又閉上了眼睛。
生和死又如何呢?
她已經不在乎了。
……
陸以梟坐在辦公桌前,拿著文件卻完全看不進去一個字。
夏季晚變了。
變得他都不認識了。
當初那個看到他就會很激動,會笑得甜甜的那個夏季晚已經不見了。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看錯了她。
以為有些這樣麵孔的女人是不會有什麼壞心眼的。
可是有著這樣麵孔的女人,卻因為嫉妒,派人輪奸了瑩瑩,導致瑩瑩懷孕,瑩瑩痛苦不堪,流產之後卻被告知她會終身不孕,這仿佛是壓倒瑩瑩的最後一根稻草。
於是瑩瑩自殺了。
幸好發現的及時,瑩瑩的命是救回來了,可是那雙腿卻永遠的殘廢了。
瑩瑩曾經是那麼熱愛跳舞的女孩子。
雙腿廢了,死又不能死,活又太難受,瑩瑩真的是很堅強才撐過來的。
所以他理解瑩瑩。
一個女人,可她不能生育,一個愛跳舞的女人,可她的雙腿廢了。
幾乎是斷了她的所有生的希望。
他是心疼瑩瑩的。
每次看到瑩瑩,就想起她痛苦的模樣,心裏對夏季晚的恨就多上一分。
可是這樣的女人,卻在他的心裏攪得他不得安生。
他忘不掉她。
甚至在她“死”之後,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的心裏的確是空了一塊的,很難受。
雖然說除了那件事之外,她的確是沒有做過什麼可惡的事,可哪怕就那麼一件事,也足夠他對她恨之入骨了。
而現在她回來了,她沒有死,還是一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看破紅塵的樣子,他的心裏卻突然有些亂,不知道要怎麼應對才是正確的。
殺了她嗎?折磨她嗎?
可想到她那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就覺得無力,像是一拳打進棉花裏一樣。
陸以梟把臉埋進手掌裏,深深地歎了口氣。
……
顧瑩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派出去的那夥人的消息。
她焦急的推著輪椅到處亂轉著,隻恨自己為什麼行動不便,越想越氣,對夏季晚的恨意又越來越濃厚。
為什麼她不能親自動手?
為什麼她不能去看夏季晚被百般淩辱折磨的樣子?
正在顧瑩快要忍耐不下去的時候,短信終於發來。
顧瑩迫不及待的打開一看:“人已處理幹淨。”
顧瑩有些不大滿意的皺了皺眉。
怎麼就隻有四個字?
她立刻撥打了電話過去:“怎麼這麼敷衍?至少也應該拍個照片什麼的吧?或者口頭給我講述一下你們是怎麼虐殺她的也行。”
“屍體已經處理了。”那人道,“太血腥了不方便發圖,但是可以給你說一下。”
說著男人還真就認真的給她說著過程。
顧瑩越聽越興奮,到了最後隻覺得解氣:“好!做得很好!”
顧瑩得意的掛了電話,長籲了一口氣。
終於解決了,這個麻煩。
不過夏季晚命還真是大,都跳下去了還不死。
但沒關係,她就不信這樣她還能活過來。
顧瑩握緊了拳頭。
隻是有些不太甘心呢。
她遭受的那場可怕的輪奸,夏季晚都沒有遭受到。
所以,她還是很仁慈的,對吧?
一想到現在她和陸以梟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阻礙,她就覺得渾身舒爽痛快。
顧瑩哼著歌曲,推著輪椅出了門。
她要去找陸以梟。
雖然不想讓他知道夏季晚沒死但被她派人弄死的事情,但是她還是想要見到他。
隻有看到他溫柔的樣子,她才能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