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又行走了約十來裏路,雨停了、天晴了;
風呼呼地吹,把烏雲吹得象駿馬一樣狂奔,湧過頭頂,飄向西方。
“‘雲往西,披蓑衣。’還有大雨要下。”楊木青提醒道。
“前麵有座小破廟,我們去歇歇。順便換件衣服,濕的裹在身上不舒服,還要生病。”
劉巧玲邊說邊掉過頭來瞟了楊木青一眼,緊接著“咯咯咯”地笑起來:“楊技術淋成了落湯雞!”
丁隊長聞訊也回過頭看了楊木青一眼,緊接著也笑得前仰後合。
看到楊木青冷得渾身打顫、牙齒“嗑嗑嗑”地響、嘴唇都烏了,劉巧玲趕緊從挎包裏取出一件包了塑料紙的燈芯絨衣服;
三步並著兩步走到楊木青跟前,用命令口吻說:“快把濕的脫下,穿上這件幹的!”
楊木青尷尬地盯著劉巧玲手裏的衣服,不知是該換還是不該換。
不換吧,身上確實冷得很;
換吧,劉巧玲同樣穿著濕衣服,她也需要換件幹的;
何況這件燈芯絨衣服是女式的,他一個大男人穿件女人衣服既有失體統,又顯得滑稽,肯定會惹得兩個娘們捧腹大笑,還要被她們當成笑話拿去到處宣傳。
麵對幹衣服的誘惑,楊木青接受不好,不接受也不好。
見他猶豫不決,丁隊長命令似的說:“快穿上!莫固執了!小楊,莫冷病了!聽我的!”
聽丁隊長下了命令,劉巧玲把燈芯絨重新塞進挎包裏,用空出的兩手果斷地解開了楊木青的衣扣,脫掉襯衫;
雙手撚起緊貼他身上的濕背心,來了個“倒刮皮”,把濕背心脫掉了;
緊接著把幹衣服給他換上了;
順手把濕衣的水擰掉,擰成一團,用塑料紙一包,塞進了挎包裏。
此時此刻,楊木青象乖孩子讓媽媽換衣服似的,任由劉巧玲脫呀穿的。
他的心怦怦亂跳。
頭一次這麼近地麵對麵,他趁機又把她看了個夠。
隻見她穿的那件淺白色花襯衣濕透了,把曲線勾勒了出來,美得象一朵在雨中綻放的梨花。
她的手不時地碰觸到他的肌膚,讓一股股暖流在他全身湧動。
他感到甜蜜,如癡如醉地盯著眼前的絕色美女。
“我們走吧!看這天氣,等會還要下大雨!”
丁隊長看了看天色,掉頭喊道。
這聲喊又把楊木青從夢中驚醒,他馬上恢複了常態,說:“要得,還是慢慢地走!”
三人趕到回龍區,在區招待所住了下來。
這一夜,楊木青幾個噴嚏一打,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鼻孔也有點堵塞。
盡管蓋的是厚實、軟柔的新被子,可他感覺背上象澆了一桶冷水,一陣陣地發冷。
楊木青感冒了,病情越來越嚴重。
他的呻吟聲驚醒了隔壁的劉巧玲。
“丁隊長、丁隊長,你聽,好象是楊木青在呻喚!”
丁隊長被推醒了,側耳聽了聽,說:“是他!”
丁隊長敲了敲牆壁,大聲問:“小楊、小楊,你啷門了?不好了麼?”
隔壁又傳來幾聲“哎喲喲”和“吱呀吱呀”的翻床聲響。
丁隊長和劉巧玲急忙起床趕到楊木青的寢室。
都顯得十分焦急的樣子。
她們叫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