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深知自己現在不得寵,姥爺在外麵怕是尤又養了新人,接進府裏是遲早的事兒,而她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府裏樹立威信,隻是老夫人這邊卻難做了。

陸錦書在一邊恨的暗暗咬牙,卻又礙於母親還未離開,不好當場發作。

“回母親的話,這的確是蘇嬤嬤的原話,”陸錦書故意擺出委屈的模樣,想讓林氏幫她出出主意,“就連祖母都站在陸千歌那一邊,明日的詩會上女兒該怎麼辦啊!”

陸錦書向來是有些自己的小算盤,可是一旦遇上這種大事,別說小算盤了,就連一個小小的計策都想不出來。

林氏看她急得眼睛發紅,也對這個女兒生出一兩分愧疚。

要不是陸千歌那死丫頭故意針對他們大房,錦書哪會受到這些指責?就連老夫人那邊都讓蘇嬤嬤傳了話,要是錦書再被撞見一次這樣的事情,她們大房的人就算跳進河裏也洗不清了。

“錦書,明日的詩會上你就這樣……”

陸錦書驚訝的瞪大了眼,在得知母親的計策以後,臉上又露出了那讓旁人看了心生懼意的表情。

另一邊,今日的德安院也和往常一樣平靜,隻是這份平靜很快便由女子尖利的哭喊聲打破。

也得虧了老夫人所住的德安院和那些女眷住的地方隔了不小的距離,這會兒的動靜也沒有被旁人聽了去。

老夫人麵無表情的坐在上首,至於下麵跪著的人則是大氣也不敢出。

“蘇嬤嬤,這丫頭就是今日在院子裏找三小姐麻煩的人?”

蘇嬤嬤瞥了一眼抖如篩糠的婢女,麵不改色的說道。

“回老夫人的話,這女婢正是今日在園子裏栽贓三小姐的人。”

精明如老夫人,哪裏不明白蘇嬤嬤話裏的意思,她低下頭細細打量了一眼比女的模樣,也對著人從屬那個院子有了了解。

“不敬主子,該罰,帶下去打三十板子,送回她的院子。”

女婢本以為等待自己的是一個處死的理由,沒想到竟隻是區區三十大板。

隻是這三十大板一頓打下來,皮開肉綻也是有了。

蘇嬤嬤差人將女婢抬回了絳雪軒門外,隻是敲敲門,便轉身離開了。

陸錦書本來已經歇下去,卻又被門外吵吵嚷嚷的動靜弄的不快,起身披上一件衣裳朝外走去,接著便看見了今日被帶走的那個丫鬟身上帶血的回來。

婢女跟在陸錦書身邊得寵不是沒有由頭的,這會兒見了一向最寵她的大小姐,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起來。

“小姐,老夫人什麼話也沒說,隻是讓蘇嬤嬤打了奴婢三十板子,就差人將奴婢送回來了,”秋月臉上被來就糊著眼淚鼻涕,這會兒更是形容狼狽,陸錦書見她想靠近自己,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

“蘇嬤嬤還說別的了嗎,祖母的態度呢?”

秋月不假思索的將今日在德安院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她並沒有注意到陸錦書眉眼間一閃而過的狠厲神色。

“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陸錦書不在意的揮揮手,叫來其他下人將秋月抬了出去,隻是這去的方向卻不是秋月住的下人房,而是另一邊閑置了許久雜物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