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不知餓了多少頓了,還是讓她趕緊吃飯,青銘公子,您說對不對?”

青銘冷嗤一聲沒有應答,方誌遠在心裏氣得暗暗咬牙,不過一個伺候人的下人,就算跟在他身邊也不過是任打任罵的命,也虧他運氣好,跟在了墨王爺身邊,不然也不過是狗奴才一個。

女童怯生生的接過筷子,打量了飯桌上一眼,看到那個長的像畫似的年輕哥哥衝自己微微笑著,心裏的緊張感也少了些許。

雖說是餓了不少時日,這孩子用膳之時卻還是慢慢騰騰,可見從前也算是大家閨秀一個,隻不過是流落至此遭了難,這才變得落魄起來。

女童知道在自己麵前這個腦滿腸肥的穿著官服的大人就是害的他們無家可歸,甚至連飯都吃不飽衣都穿不滿的狗官,可是她也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是這個大哥哥好友的女兒,若是不小心暴露,害的還是這個大哥哥,也隻能應了下來,裝作一個普通的小丫頭罷了。

丁香被安置在府中,就像是多了一個普通下人一般,方誌遠見她沒有奇怪舉動,也就沒再多關注,隻是叮囑了下人一句,讓他沒事的時候多查看一下,別讓孩子鬧出事情來。

不過是伺候一個小孩子而已,順帶著多查看她的一舉一動罷了,下人還巴不得多做這樣的事情呢,比起跟在那喜怒無常的方誌遠身邊,這樣的活計簡直是輕鬆得不行。

眼看著距離約定回京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雲墨卻是不緊不慢,隻不過青銘他們卻是著急起來,方誌遠以為他們用不了多少時日便會回京,也會想著法兒的把他們送走,他們想留在這裏連調查的借口都沒有,又如何留下?

誰知雲墨卻是不著急,在這日用膳的時候隨意開口提了一句。

“本王昨夜休息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先皇托夢給本王,說是青州百姓陷於水深火熱之中,要本王前去寺廟祈福禱告,至少要禱告上五日以上方可離開,方大人你看此舉為何?”

在聽到先皇托夢以後,方誌遠整個身子都僵住了,他本就信奉鬼神那一套,更是在家中擺了不少上供的供品,而雲墨此時提起先皇托夢,再加上青州百姓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就算他懷疑雲墨得知這一消息的來曆,也忍不住哆哆嗦嗦的回答了下去。

“既然先皇托夢,墨王爺還是照做的好,畢竟先皇的話做不得假,隻不過這青州城內確實沒有合適的寺廟可以祈福修行禱告,不過卑職倒是有一個好的去處推薦與您。”

方誌遠隻想著離青州城最遠的地方,便不假思索的將清涼寺的名字說了出來。

難得方誌遠如此直接的將事情告知給他,雲墨也忍不住懷疑起來他此舉的目的,隻不過方誌遠此話一出,雲墨卻愣在了原地。

“這位於青州邊界的雲騰山上有一清涼寺,可以說是我青州城最出名的寺廟了,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前不久還去了雲騰山上為他那祖母祈福,算算時間,今日也該是時候回來了。”

說話空當,外麵的人也走了進來,赫然一看簡直是翻版的方誌遠,隻不過是個子高了一些,身量更瘦長了一些罷了,看著眉眼五官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