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先前從未這般親密過,就算在外人看來是夫妻琴瑟和鳴,卻也隻是對外所作假象,雲墨像今日這般不經一聲招呼就上來摸自己的手,卻還是頭一遭。

陸千歌強忍不適,等到一行人出了大殿,這才如丟掉燙手山芋般將輪椅交給了青銘。

“國宴著實是無趣了些,也不知宮外是何情形。”

雲墨看著她燒得通紅的耳朵,似乎是為了掩飾這才刻意避過身去,隻留了一個側臉,殊不知燒得通紅的耳朵早已出賣了她內心的煎熬。

她聲音漸小,自然是沒有看見雲墨的兩隻手放在一起不住的揉,搓,似乎是在回味剛才的感受。

“既然國宴無趣,今日陪愛妃到府外去遊玩一番也未嚐不可。”

陸千歌聽到可以出府,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應了下來,卻忽略了他先前那一句愛妃,到上了馬車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隻不過耳朵已經夠紅了。

青銘見狀退出馬車,趕在外麵和馬夫並列著。

南薑皇宮之內,皇帝給西涼國人準備的宮殿之中,那西涼國太子紮西卻是在房中發了好一通脾氣,他是看不慣雲墨的一幅清高的模樣,明明心中竊喜,卻還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讓人恨不得撕破雲墨那副偽善的麵皮。

一行人回到墨王府換上衣裳也是時間不早了,陸千歌連聲催促,好給幾人做上一番喬裝打扮再去外麵遊覽一番。

她也知道雲墨這身打扮,還有他身下這輪椅太顯眼了些,便差人替他換掉了一個不起眼的輪椅,更是替他在麵上做了些文章,看著長得和尋常男子並無什麼異樣,甚至比原來的樣貌要醜上幾分。

大功告成,她看著手下的成品高興得很,還不忘替他整了整衣裳。

兩人身上穿的和尋常百姓並無二致,均是粗布麻衣,青銘在一邊看著自家主子隨王妃胡鬧,臉上盡是一言難盡神色,剛想開口阻攔,一邊的碧娋卻是在他腰間軟肉上掐了一把。

青銘一陣呲牙咧嘴,引來陸千歌側目,陸千歌剛想開口問他是哪裏不自在,便見他拉著碧娋逃也似的出了房門。

看來隻是怕打擾了自己和雲墨,她不由得麵上稍紅色。

夜晚的京城比起白日來說更是熱鬧,也是沒有達官顯貴會在這種時候到小攤小販上鬧事,那些官兵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才給了許多小販謀生的機會。

陸千歌看著路側掛著的花燈,還有一串掛著的麵具,不由得心癢難耐,剛想伸手上去摸上一摸,卻又想起自己身前推著的責任,隻好耐下性子,等到兩人都過去了,這才問起那老伯攤子上東西的價格。

“老伯,你這麵具怎麼賣?”

她愛不釋手地拿起一隻白,兔麵具,正想問清價格,那老伯卻是伸出手比了個數。

“五?”

老伯看她詫異,開口解釋。

“五十文錢買我一個麵具,這可算是姑娘你賺了。”

陸千歌也知道這些商販之間的規矩,卻從未聽說過一個普普通通的麵具能夠賣到五十文錢的,不由地撇了撇嘴,將東西放下後便推著雲墨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