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壺院,青囊和洛如在房間內的為林連枝醫病治傷,為了不讓其他的人打擾,鬱弗離和其他的人便都在旁邊的堂屋內等候,還有其他的下人站在院內能夠差遣。
看著鬱弗離滿臉擔憂,目光陰沉,也沒有人此時敢出聲說什麼。
許久,還是未見青囊和洛如出來,鬱弗離心更是放不下,在那樣的地方被烤了幾個時辰,又被大火圍困,不知道傷的如何,是否有內傷。
抬頭看向一邊的肖景行。大火燒起來的那一霎那,肖景行的反應比他激動,動作更是比他快,不顧一切,甚至是生命的危險,跳進烈火之中去救花蕊,這是出於他的本心。下午的畫麵再次的闖進腦海,兩個人隻有一尺的距離,四目相對,那麼的進的距離,那麼親昵的動作。他不能夠不去懷疑肖景行對花蕊是有情的,肖景行救花蕊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肖景行他自己。
肖景行察覺到鬱弗離的目光,轉頭看了過去,心中一股內疚。他不是不知道花蕊的身份是被鬱弗離休棄的妻子,鬱弗離也說過她像一個人,一個鬱弗離曾經深愛過的女人。他知道這些還是義務反顧的當著鬱弗離的麵做出這麼多逾越的行為。鬱弗離會怎麼想他們?
恰時,青囊從外麵走進來,稟報說花蕊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身子太虛弱,暫時還昏迷,醒來後,還需要多休養幾日。鬱弗離心才慢慢的放下來。
折騰了這麼久,已是四更天了,吩咐所有人都回去休息,鬱弗離便也回自己的院子。肖景行看了眼花蕊休息的房間,出了懸壺院。
見人都散去,青囊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單手扶額靠在椅背上,很是疲憊。洛如走進來,在其旁邊坐下勸道:“師兄,若是累了就回房間休息,花蕊也不會有什麼事的,而且還有我看著。”
“是累,但是心累。”青囊看向洛如,苦笑著道,“我一直想躲開山莊內的爾虞我詐,最後還是被卷進去。我早該明白,身為山莊的人,不可能永遠的置身事外。”
“師兄這是指什麼?入夜的時候,師兄不還說自己不想牽連其中任何的爭鬥嗎。”
“花蕊之事,我明顯是站在莊主這邊,而且幫莊主解了此圍,救了這丫頭。怎麼還能夠置身事外。”
“師兄準備以後怎麼做,是選擇莊主嗎?”
青囊一身歎息,並未回答。在這樣的家族中,無論是選擇哪一方,都不該選擇中立,否則自己真的是被雙方利用的一枚棋子,最後成為雙方鏟除的對象,這些年他嚐試過,最後還是身不由己的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肖景行坐在自己房前的走廊下,靠著柱子,眼睛無神的盯著院中的某處發怔。思緒被拉到了半個月前,他拿著鬱弗離給林連枝的休書走出山莊大門,將其丟給媒婆,帶著莊丁進門。可他還是在門縫內看見了花轎中走出來的嫁衣女子掀開頭上的蓋頭,一張傾國傾城的麵容,重擊了他的心。他更看到那個女子怒不可遏的將休書撕個粉碎。從那一刻他便記住了這個女子,並將她放在了心中。
山莊內的再次相遇,他害怕鬱弗離會再傷害,便謊報她的身份來曆。到潤州城外的相遇,接著她為他做稀奇古怪的點心,到下午她對他催眠。他不自覺的喜歡上了這個姑娘,天真而爽朗。所以他毫不猶豫的縱身火海要救她。他甚至聽到她昏迷前喊著他的名字。可她是林連枝,是鬱弗離的女人,他怎麼能夠喜歡上自己主子的女人。
肖景行狠狠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沮喪的昂首閉目。今日的行為鬱弗離自然一經懷疑,甚至已經猜測到他的想法,他該怎麼去麵對鬱弗離。
而鬱弗離坐在房間的桌案邊,也是不能寐。從下午到武場一幕幕在眼前閃現。他開始害怕,害怕林連枝會愛上肖景行。他更加後悔,後悔為什麼當初要寫下那份休書,為什麼傷害和利用她。如果他早知道林連枝那麼的像那個人,他絕不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