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錯了什麼?”碧霞不明白地問。
“我和三皇子……”沈言搖頭,“我隻是覺得心裏很空,很難受,仿佛永遠都好不起來,我以為,這樣能夠減輕痛苦。”
可一場xun歡之後,什麼也沒有改變。
“娘娘怎麼能夠這樣說,墨公子已經不在這個世上,娘娘萬般不好過,總需要慰藉,總得好好活下去呀,三殿下待娘娘一向深厚,他會用一生來疼惜娘娘,奴婢理解娘娘。”
沈言踏入浴缸,洗澡水淹沒了身子,碧霞替她清洗著,“娘娘不要往心裏去,活人和死人,注定是殊途,今後墨公子,也隻能留在娘娘的念想裏了。”
“注定是殊途。”沈言默默地念著這幾個字,靠在澡缸邊沿,一陣疲倦襲來,她逐漸睡了過去。
董平等著外頭,看到三殿下出來,俊美妖冶的臉上,潮hong尚未退去,他頓時就明白了,臉色大變,“三殿下怎麼能……”
若是被月司發現,注定隻有死路一條啊。
“她給了我動力,隻要我能平安走出宮中,我就會不遺餘力地謀略大局。”
楚澤眼眸決絕,一步步,踏過雪尚未完全化開的地板,或許生死就在一線,他沒有回頭。
遠處的水榭樓台上,一襲黑袍身影憑欄而立,男人看著遠去的人,眼眸平靜得如同死水,唇角帶著一抹意味莫測的笑意。
“月司大人,要解決掉嗎?”身邊的人請示道。
竟然敢來睡月司大人的女人,給月司大人戴綠帽子,這楚澤究竟有幾個膽子,幾條命?他明明知道,如今在月司大人的麵前,他不過是一隻可以隨便被捏死的螻蟻。
“我答應過皇後,讓他活著。”月司緩緩道,“他在賭,賭我會不會動手,就讓他贏一次吧。”
“月司大人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手下不解,“這不是月司大人一貫的風格。”
“錯了,不是仁慈,我在下一盤棋,一盤很大的棋,太子,三皇子,都不是什麼善茬,他們就像蠍子,蜈蚣,我要把他們都放在一個蠱裏,看看會是什麼樣的局麵。”
月司輕輕地笑了起來,聲音猶如冰冷的毒液,流過人的骨頭。
一步步踏下樓台,“該去看看皇後了。”
踏出皇宮最後一步,安然無恙,楚澤長舒了一口氣。
他有一種預感,月司是知道了,進來這宮中,便感到難言的壓抑,處處是耳目監視,這樣的事情,不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可他卻沒有任何動作,這其中,定然藏著某種不可捉摸的心思,甚至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無論如何,月司,絕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董平心頭上懸著的石頭也放了下來,“幸好,幸好啊,三殿下,無論月司怎麼想,能保住性命,便是天大的幸運啊。”
“未必是幸運,但一定是希望。”
楚澤眸子浮起一絲幽黑冷決,他本來想去看望皇貴妃,可是這個時候,楚家人最好不要有什麼聯絡,母妃能夠活著,便是他求之不得的。
以後的楚澤,不會是那個在三皇子府裏等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