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言怔住，愣愣地開口，“你以為，我來，是為了蘇阮玉？”
“不然呢？”程歡推開她，轉身坐在大班椅上，嘴角扯開嘲諷的笑意，“難道越先生還能是為了我？”
“我就是為了....”
“好了，越先生，不管你是為了誰，我都不想見到你，你是有臉麵的人，我也不想和你撕破臉，請你自己走出去。”
此時越言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他怔怔地看著程歡一開一合的嘴唇，眼裏，心裏，都是她。
她的冷漠，他不在乎，她的排斥，他也不在乎。
他隻想好好看著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程歡被男人深邃的目光看的煩躁，剛想接內線叫保安，門卻被人此時被人推開，一個白胖白胖的小肉球一邊舔著棒棒糖，一邊說，“女人，我都在樓下等了二十分鍾了。”
“咦，這個怪大叔是誰？”顧小寶奔跑到程歡麵前，雙手張開，做戒備狀。
“我告訴你，可別打我女人的主意，不然我整個幼兒園的兄弟都不會放過你。”
“......”
“瞎說什麼？”
程歡心裏所有的鬱氣都在此刻消失的一幹二淨，溫柔地幫顧小寶整理好衣服，“我們現在就走吧。”
說完，程歡就牽起顧小寶的小手，從越言身邊擦身而過，“抱歉越總，我有事，就不奉陪了。”
越言看著一大一小親密的互動，心裏就像是空了一塊，有些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
“他是我的兒子？”
程歡心頭一驚，臉上卻是麵無表情，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顧小寶說。
“大叔，你想收我這麼年輕英俊的兒子，我可不想有你這個年老色衰的爹，我爸爸可是全世界最厲害的消防員。”
越言心底刺痛，眼神卻越來越深，“程歡，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越總，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小寶，我們走。”
“小歡....”
哢噠。
在他開口之前，門已經關上了。
動作幹脆利落，沒有半點猶豫。
看著一大一小相攜而去的背影，越言心裏很空，就像被人撕開一個口子，呼呼地往裏麵灌風。
她真的有兒子了，別的男人的兒子。
視線落在她辦公桌上那張全家合照，照片是合成的，但她的笑容很開心，就像擁有了全世界。
全世界嗎？
越言緊緊握著拳頭，恨不得將照片砸的粉碎，可他知道他不能，事情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全是他咎由自取。
如果此時再做出什麼過激的事，隻會讓她離自己越來越遠。
“媽媽，那個怪大叔真的是我爸爸？”
一坐上車，顧小寶就沒了剛才古靈精怪的模樣，滿臉嚴肅地問。
程歡被他故作老成的樣子逗笑，點頭，“對，他是你的爸爸。”
孩子有權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而她也沒準備隱瞞，索性就說了。
顧小寶的臉一下就垮下來，吹胡子瞪眼的。
“難怪我一看見他就不順眼，當年就是這個壞蛋害媽媽你受苦對不對？”
她一愣，她從來沒提過當年的事情，顧小寶是怎麼知道的？
“哼，他那麼壞，媽媽你可不能答應，讓他後悔去吧！”
“知道了，小靈精！”程歡揉揉他的頭，“明晚的宴會你確定要去，大人的世界可沒什麼好玩的。”
“我當然要去，上次我沒去，你就被那些叔叔纏了好長時間，有我在，我倒要看看誰搶走我媽媽！”
小寶揮著小拳頭，胖乎乎的樣子格外可愛，程歡忍不住親了一口。
她還是幸福的，至少小寶就是上天賜給她最好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