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緩解進入的疼痛,卻緩解不了程歡心裏的鈍痛。
她不知道對越言而言,自己究竟意味著什麼?
隨時可以上的女人?隨時可以發泄欲望的玩物?
海浪拍打在她的身上,激起她心頭的層層怒焰。
憑什麼?他憑什麼!
程歡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血腥味立刻充滿整個口腔,可這個該死的男人,非但沒有停下,反而越衝越猛。
也許是海浪拍打的太大,她的嘴唇竟然滴上幾滴冰涼,鹹鹹的,她抬眸,居然出現了錯覺。
越言....的眼淚?
越言這樣的人,會流淚??
“程歡...程歡....”
越言一遍又一遍地呢喃著,像是要把這兩個字刻進自己的骨髓裏,此刻她才注意到男人身上濃重的酒味。
“你喝酒了?”
越言沒有回答她,隻是不停地在她身上進出著,仿佛這樣就才緩解痛苦,這樣才能讓他五年間蕩然無存的安全感重新進入身體。
“程歡....程歡....別走....別走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喊著,絕望的,讓程歡放棄了掙紮,隻能像隻飄蕩的小船,無力地承受著滾滾驚濤。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昏迷的,隻知道第二天早上醒來,自己已經躺在令她無比熟悉的臥室。
自己曾經的婚房!
程歡驚的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卻被一個人從後緊緊地抱住,力道之大,就像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血液。
男人沉重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耳側,她的肌膚就像是被燙了一樣。
她連想都沒想,低頭對著扣在她胸前的胳膊就是一咬,疼的,立刻讓沉睡中的越言清醒,下意識就放開了程歡。
啪!
一個耳光重重地甩在越言那張冷峭英俊的臉上,緊接著,越言就看到了程歡眼裏的恨。
他從未見過的濃烈恨意。
恨?她恨他??
越言突然害怕起來,一股沒由來的恐慌瞬間席卷了整顆心。
他將程歡重新圈進自己的懷裏,連語氣,都帶著一股討好。
“小歡,早安。”
“早安?”
程歡冷笑一聲,“越總是不是失憶了?你對一個昨晚剛被你強奸過的女人說早安?”
強奸兩個字深深刺痛了越言,“小歡,你聽我解釋....”
“解釋?”她唇角的笑意扯的更深了,“好,我聽你解釋,我聽你解釋你怎麼對顧陽見死不救,好,你現在可以解釋了。”
提起顧陽,越言的身子僵了僵。
所以他愛的,真的隻是顧陽....
他想開口,卻發現想說的話就這麼梗在喉頭,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他的沉默在程歡看來等同於默認。
突然的,程歡的心裏就像是被捅了一刀再狠狠翻攪。
她此時才悲哀地發現,從始至終,她都對越言抱有希望,從始至終,她都在給越言找借口。
就算蘇阮玉在她的墓碑前說的那樣斬釘截鐵,她也相信,越言不會這麼做的。
那個他曾經愛過的越言是不會這麼做的。
可現在,現在......
“嗬嗬....哈哈....”程歡笑著,越笑越大聲,“越言,我會告你,我會把你告到身敗名裂!”